黎萋萋最后看了一眼小径尽头,隐约能看到三个被玫瑰花深深覆盖的小屋,都只有一层,不高,按她对祁家的了解。
这三间屋子,大概是狗窝。
比克那钦贫民窟的那些土坯房,茅草屋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祁译洲不让,黎萋萋也不好坚持,她回身叮嘱祁译洲一定要照顾好小狗,最好给小狗请个宠物医生来看看。
“不要让它像雪球一样。”
“放心吧,二婶婶,”祁译洲拍着胸脯保证,“我和你一样,最喜欢狗狗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的。”
黎萋萋离开二房别墅,祁译洲狗腿子似的一路将她送到外门。
黄昏轻柔的微风吹过。
黎萋萋右手轻抬,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拨到耳后。
一缕淡淡的,如玫瑰般甜柔的香味夹杂着清冽的雪香钻入祁译洲鼻尖。
黎萋萋身上的香味他没在意,但这股玫瑰甜柔的味道祁译洲可太熟悉了。
他略显慌乱地送走了黎萋萋,快步跑回客厅,安吉尔夫人还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正有模有样地剪花插花。
祁译洲敲了敲桌子,“妈,那瓶香水四叔不是让你处理掉吗?你留着就算了,怎么能交给黎萋萋,她可是大哥的人。”
“不,她是我们的人。”
安吉尔夫人自信地挑了挑眼尾,“她的身份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想必大夫人也调查过了,所以才那么厌恶她。
她呀,只是克那钦一个叫‘印谱’的高级会所里的卖酒妹,被祁枭野看上,用几束玫瑰花追了三天就哄得她直接辞职不干,跟着祁枭野了。
这样的女人,太好拿捏!
还有你再想想,如果她用奈落香控制祁枭野的事情一败露,以祁枭野那暴戾的脾气,还会留着她吗?
到时候,我们就连杀人灭口,都不用亲自动手。”
“可是,”祁译洲脑子转了转,“爸刚死不久,大哥就出国了,这一趟很有可能是在调查奈落香的事,万一黎萋萋把你给她香水供出来怎么办?”
“放心吧,”安吉尔不以为意。
“香水只剩半瓶,等一切尘埃落定她都用完了,凭一个空瓶子谁会相信她。至于调查,这香水的起源地连我们这些买家都不知道,祁枭野能调查出来什么?
他要真能调查出来,回来这么久,我早就被他弄死了,还能好好活着?他还用得着和林家联姻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别自己吓自己!”
“有道理。”祁译洲舒了口气。
—
晚餐已经上桌许久。
黎萋萋捏着勺子怎么都吃不下去,她坐在桌前发呆,菲佣们也不敢催促,时不时地探着脑袋往外看,生怕祁枭野突然回来看到黎萋萋心绪不佳会冲她们发火。
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看到了祁枭野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出现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