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水深瞬间淹没了那个明亮的小身影,她使不上力,在水中上下扑腾。
“小……哥哥……”
“救……我……”
“……救……”
冰凉的水灌入她的口鼻,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水流冲刷着她原本明亮的眼睛,视线不断变得模糊,她挥舞着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液体强行涌入鼻腔,喉咙,耳朵,气管,生硬的疼是无法避免的,所有感官都渐渐消失。窒息让她无法思考,直到趋于平静……
好疼,这是不是个梦?
眼尖的护工瞥见水池里挣扎的女孩,便惊声尖叫,然后大声呼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一个眼疾手快的中医瞬间跃进水中,捞起来小女孩。放到石桥上,跪在女孩身侧做着施救。
一手压前额,一手提下颌,打开气道,清除溺水者口鼻中的异物,然后人工呼吸,胸外按压。
小女孩呛出一口水来,又大口大口的呼吸。半分钟后才缓缓恢复意识,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茫地盯着围在周围的人。
后来晨沿桉匆匆和医生道了谢就焦急的抱走了她,去私人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在那这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中医馆,也没有见过那个眉眼冷漠的男孩……
直到,那一天来寄居的少年前来,那一份父亲电脑上黑来的新星男团资料,那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那一个称不上故人的故人……
那个少年开口问她,她是否有一个叫初初的朋友?
她的心脏钝痛,像是被生锈的刀反复割画。酸涩感和窒息感再次袭来,她像一个溺亡者,无力开口。
“也许吧,也许会有这样一个人吧。”
也许会有一个这样的人……
也许不会有……
少女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经年的痛苦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一阵心悸,好像心脏的承压变得巨大,压的她喘不过气。
半晌后,才缓缓拉开床帘,望向阳台,一望无际的黑遍布了她的眼睛。
拿起床头的手表。
三个小时,才过了三个小时……
夜怎么这么漫长?
长得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旧日重现在眼前,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闲烯。本来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但造化弄人总是让那些意想不到的人重逢。
再睁眼时,已经天亮了。
跳着去浴室洗漱时有人敲门。
“木瓜,快去开门。”
木瓜吭哧吭哧跑到门边。
“主人,是小郁。”
“什么小玉?”晨雨曦没听懂,从厕所冒出头张望。
郁闲烯望向屋内和她对视微微一笑神色温柔。
那一瞬间,她微怔。好像时空割裂了两个人的身影重合了。那连冰凉的水沁着她如今的肺,如窒息般说不上话。她不想太失态,只是点头示意后移开了视线。
“就知道你起来了,我扶你去下面吃饭。”
考虑的还真周全……
晨雨曦不太乐意地瘪瘪嘴,思索了片刻又点了点头。她一定要早日把这个石膏摘掉。
周末格外悠闲,但她行动不便,所以只觉得闲。上午在花房呆了半天后,下午又到楼上的乐器室拉了半天的大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