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打斗仍在继续,岑青胆战心惊地睁开眼,只看到被罡风刮出一口的树干,此时耳边又被一声怒吼填满:“你他娘的干了什么?!”
这时,岑青才发现身上的黑雾不知何时已经退却,只是他的衣服也被残余的罡风刮破了几道口子。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岑青不顾肉墩子在后面的破口大骂,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埋头冲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那两个天杀的怪物一个有黑雾加持力大无穷,一个本就在天空中巡视目能千里,恐怕等他们俩气消了就会来逮自己,所以岑青一边跑一边观察。
终于,他听到了流水声,眼睛一亮,迅速朝那头跑去。
没过多久,树木交错间,岑青终于看到了一抹亮色,那是湖面反射的日光。
岑青迅速上前,想跳下去却又迟疑了起来,虽说下水可以掩饰自己的气息,可谁知水下没有更恐怖的东西?
想着,他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和刚刚别无两样,只是安静得让人心慌。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岑青一狠心,猛吸了一口气便跳了下去。
而就在他藏匿于水下,借助湖边石块遮掩自己身形之际,湖面上就隐约传来说话声。
“人哪儿去了?”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人不见了,你上哪赔我一个去!”
是那两个妖物,岑青小心翼翼地憋着气,缩了缩身体,藏在死角里。
正在全神贯注隐藏自己的岑青没有发现,他手腕上那颗由红线穿着的琉璃珠,正淡淡地发着光。
与此同时,一处洞穴内,正在寒泉中闭目调息的黑发玄衣男子兀地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自内府拿出一把剑。
那剑身锋利无比,却无灵力流动,与寻常铁剑无异,而此时这森寒的剑面却附上了一层微弱的寒霜,正映着持剑之人那双微微颤动着的,绛红色眼睛。
巨大的喜悦充斥着全身,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燥气循着波动的心绪疯狂涌了上来,凝聚在他眉间,汇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三水红纹。
邬冬甚至连剑都再握不住,只愣神望着那剑指之方向,嗫嚅道:“…师尊?”
下一秒,剑和人便都消失在了寒泉间,只余下四溅的水打在岩壁上,复而流下,蜿蜒出一道道水痕。
那琉璃珠只亮了片刻,便淡了下去,安安静静地贴着岑青柔软的肌肤,恢复如初。
不远处那两个妖物还在吵架,岑青却已经快要到极限,为了防止自己在被抓之前把自己憋死,他还是决定出去换口气。
就在他刚小心翼翼地探出湖面,换了口气后,熟悉的黑雾就缠了上来,下一秒,那独属于虎妖的粗犷嗓音在他耳边炸响:“找到你了。”
岑青被拖出水面时,整个人都是木的,期间因为挣扎还呛了几口水,咳了个死去活来。
那大肉墩子把他绑好丢到岸边就没再管他,反观羽毛怪,倒是怪笑道:“我说什么?他肯定在湖里藏着。”
岑青缓过气后,在心里亲切地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大肉墩子也看不惯他得意,骂道:“闭嘴吧你,还不是你把他放出来的!”
岑青补充道:“就是就是。”
他这一插嘴,正在争吵的两人齐刷刷看过来,直盯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肉墩子看了看他,而后沉声道:“我不管,我要拿他的脑袋和四肢烤来吃,其它的归你。”
等等,大兄弟,你说什么?你要拿我脑袋干嘛?!
岑青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四肢,心想他品味还挺好,可随即就脑袋一凉,忙看向羽毛怪。
这不看不要紧,一转头他就跟羽毛怪对了个正着,瞧见那独属于鸟类的偌大眼珠里明晃晃的恶意,岑青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羽毛怪转头跟大肉墩子说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他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岑青的身体,桀桀笑开:“我要先玩他几天,放心,不会玩死,到时候任你处置。”
岑青人都麻了,他看了看全身都是毛的羽毛怪,内心尖叫,卧槽大哥你他妈浑身是毛你玩个鸡毛啊!我们有物种隔离有生殖隔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寒的不止岑青一人,那大肉墩子显然也被羽毛怪的癖好惊住了,看了看岑青,显然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这个条件。
岑青立马道:“虎兄,你相信我,他一旦把我搞走了,那不就是任他处置?到时候这个约定算不算数还不是他说了算?你不怕他框你?”
那大肉墩子立马看向羽毛怪,眼厉声道:“你想独占他?!”
羽毛怪内心想法被戳穿,大叫了一声:“我没有!”
岑青接着拱火:“你现在是说没有,到时候你拍拍翅膀就飞了,虎兄往哪儿哭去?他又不会飞。”
大肉墩子又看了一眼羽毛怪,气道:“是啊,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