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寒从小便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如何能够忍受这般羞辱,立刻反击了回去。
她手中握着一瓶红酒,心头怒火翻涌。
倘若查明这瓶酒中真有毒物,那么表兄全家都将难逃干系。
想要陷害她尚且罢了,若是胆敢对太上长老下手,那便是叛宗之罪!
就算她不动手,太上长老也绝不会轻易饶恕他。
见到李韵寒竟敢如此嚣张地反驳自已,李雪峰气得嘴角不住颤抖。
李雪峰的妻子欧阳芳流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李韵寒面前,指着她手中的红酒提醒道:“小妍,你表哥我和你可是情同亲兄妹一般,明知道你修为受阻,每年都会亲自酿造灵液并亲自带回国内给你调养,你怎么能为了一个拾取灵材的散修而对你的亲哥哥恶语相向呢?”
望着欧阳芳流那副伪善的面容,李韵寒的眼神愈发冰冷。
“这瓶灵液是否有毒,还需仔细查验一番,欲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让开!”
“你这样做,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欧阳芳流的脸上笑容瞬间僵硬,心下一沉,强装镇定地反唇相讥。
李韵寒未再理会欧阳芳流,而是引领着高竹步入了祖父的闭关密室之中。。。
禁书阁乃是李氏家族最为神秘且神圣之地,未经李家长老许可,无论是何女子皆不能踏入半步。平日,李四海在此挥毫炼字,修炼心境,涵养灵性。每逢重大之事,亦会在此地秘议。
他决定在禁书阁接见高竹,只因客厅宾客繁多,扰乱了他的计划。高竹立于禁书阁之外,目光一扫,此地犹如一座隐匿仙缘的藏经阁,装饰古朴而庄重,令人内心不由得生出敬畏之感。
眼前的这位老者,虽已逾古稀之年,其容颜黯淡,印堂发黑,唇色似墨,显然身体状况堪忧,然而他凭借超凡的坚韧意志勉强支撑着。若非如此,寻常之人恐怕早已病倒不起。
怪不得他会选择退隐归山,修身养性!原本按他的寿元修为,理应还可继续执掌家族大权,指引李山,施展残存的威能。毕竟,能够屹立于修真界顶峰的存在,鲜有人愿意轻易离去,甘愿归于平凡。
高竹与李四海的眼神交汇,相持数秒。那是两股强大气息间的无声较量!
李四海心中不禁涌起困惑与惊讶。面前这位年轻的高竹不过三十左右,双眸深邃如同幽渊,一丝情绪波动都未曾流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神秘力量,竟使得李四海被对方气势反噬,自觉愧不如人,首回合交锋,高竹已然占尽上风!
李四海冷眼望着高竹,充满警惕。“高真人,幸会!”高竹面无惧色,语气平静地朝李四海致意。
他察觉到李四海对自已的防备与敌意,对此颇感不解。两人初次相见,不至于这般剑拔弩张吧?
“祖父,您急召我们回家,究竟是出了何事?看您的气色不佳,不如让高真人替您诊诊脉,他的医术远胜家中常驻医师……”
李韵寒紧挨着李四海坐下,握住他的手臂。“高真人,这边请坐。”
高竹却选择了坐在李四海的对面。他对这位老者也产生了警惕之心。
“阿忠,将门户封闭。”李四海对着守护在外的周忠实下令。
“……”阿忠未发一语,只是忧虑地瞥了眼高竹,稍作犹豫,终究还是遵命关闭了禁书阁的门户,并带领护卫在外恭候。
李四海这才朝李韵寒紧锁眉头,满脸不悦地质问:“你怎么跟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祖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非他出手相助,今日我在那架飞船上就已经陨落了,难道艾米没向您禀报此事?”李韵寒不允许祖父出言诋毁高竹,这让她感到十分尴尬。
自幼以来,祖父便教导她要知恩图报。她不过是将自已的闲置别院暂时借给高家人居住,为何祖父会为此勃然大怒呢?
“这种人搞些装神弄鬼的手段,你竟然也相信?难不成你的脑袋真是进水了?”
李四海怒瞪了李韵寒一眼,目光如冷电般扫过高竹,流露出满目的蔑视与鄙夷。
他审阅了灵羽真人留下的影像记录,并请教了修炼界的疗伤圣手,那些高人认为李韵寒在飞舟之上突发元神动荡之症,即使高竹未曾插手,也自有天地法则助其自行恢复。
他手持一根辟邪银针对着李韵寒的身体胡乱刺入,明摆着是在施展伪法术迷惑人心,企图借此向李家邀功领赏。
也就只有李韵寒这般的单纯无知少女才会相信他,甚至胆敢将自已的洞天福地借给他的族人居住!
幸好他已经洞察真相,下令弟子阿忠将高氏一族送回他们的栖息之地——破铜废墟。
清水河仙庄,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涉足之地?他们此生能有幸踏入别墅一步,已是承蒙天地慈悲,不予追究已是宽宏大量。
“这怎么可能?”
“您为何如此对待我的救命恩人?”
李韵寒愤然起身,看向祖父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与陌生。
这样的处置方式,实在是过分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