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航元问老师怎么回事,老师说午休时候小朋友在睡午觉,有几个小男孩打架把站在一边围观的康有心碰倒,撞到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上,头磕破皮。康有心是娇气包,见爸爸到场,哭得更大声,边哭边说疼,可把康航元心疼坏了,不住亲吻着哄她,对一旁的老师和另几个学生的家长没什么好脸色,康有心这才觉得解气,有爸爸真好。
光哄不行,康有心哭得嗓子都哑了,抽抽噎噎说要见妈妈,不见妈妈还要张圆嘴巴继续嚎叫。康航元怕了她,怕她把嗓子哭坏,拿出手机递给她,小朋友十分熟练地在屏幕上敲数字,妈妈的电话号码她记得最熟。
那边一直嘟嘟响,没有人接起。康有心更伤心说妈妈不爱肉肉了,扁着嘴巴委委屈屈的,康航元把她抱起来,在她脸颊上狠狠亲吻一下安慰她,“妈妈可能有事情,她看到会打过来的。”康有心天真地问,“妈妈真的会打过来吗?”揪着康航元的领带把鼻涕眼泪统统抹上去,“爸爸,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我认识妈妈的家。”康有心记得那天遇到沈又安的地方,要康航元再带她去找。
康航元为了安慰小盆友,真带着她去那栋楼下等,等了一个小时去小区物业处问,正值下班点,那里已经走得差不多,康航元问那人有没有叫沈又安的住户,那人粗略翻几下本子,匆匆说没有就要下班。康航元对康有心又是一番劝导诱哄才把小盆友骗回家,小孩子的话怎么当得真,沈又安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沈又安是晚上九点多打过来电话的,听声音有气无力的,问康航元打她手机什么事情,康航元简单说了康有心受伤的事情,沈又安坐不住了,气息不稳地追问,“她现在怎么样?伤口深吗?会留疤吗?在什么位置?”康航元说在额头上,只是破了皮注意些应该不会留疤。沈又安仍旧不放心,坚持说要过来看看。
沈又安到康航元住的地方已经十点半多,她气色比一个月前更差,脸色发白双眼无神,头发像枯草一样顶在头上,衣服穿着松松垮垮的,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得更多。康航元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倒下,问她怎么了,沈又安的注意力全部在康有心身上,随口说最近熬夜得严重,没什么大碍。
唯恐康航元继续追问她,连忙进房间,康有心早已经睡着,额头上贴着纱布,看不到伤口,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水迹,看来是哭了挺久,睡着仍不忘小声抽噎着委屈。
沈又安看了又看,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仍旧觉得心疼,“别留疤就好,女孩子留疤不好看。”心疼女儿又不知道该责怪谁,康有心从出生就跟着她,她有两年时间没有工作,全职照顾康有心和方程轮,两个小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疤痕,被她养得水嫩嫩的,现在碰到一块,怎么能不心疼。
康航元看她着急,安慰她,“小孩子受伤是常有的,问过医生不会留疤。”看到沈又安露出来的手背上一片青紫,拉着她的手看,她的手冰凉极了,康航元拧眉问她,“你手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凉,看她只穿了件薄外套,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外套给她披上,“这是你的衣服,晚上冷怎么穿这么少。”有些责怪更多是心疼。
“哦,前段时间感冒,遇到个实习护士,扎了几针没扎准,青了。”沈又安收回手不自然地拉着袖子要盖住手背,穿上康航元为她找来的外套,果然觉得暖和不少,身体底子差了气温稍微降下就受不了,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康航元直觉她是说谎,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摸她额头问她现在还是不是难受,“感冒多久?发烧还是只是流鼻涕?我去找找家里面的药。”康航元说着要去客厅找来药,又问她,“你吃饭没有?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成了全职家庭主男,不知道该怎么对沈又安好,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对自己有好感。
沈又安拉住他的手臂,好笑地看着他,“早好了,她没事我就先走了。”她想说,我的病比感冒要严重得多,吃多少药都没用了。
“如果没人介意,你住一晚再走吧。”康航元试探着建议,“现在太晚,不安全。”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不是企图太明显,又多余的补充,“如果你要走,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又安思索下说也好,如果真让康航元送她,送去哪里呢,是那个租住的同一小区,还是送去医院,到医院她该怎么对康航元解释这一切,罢了罢了,省得回医院被护士骂,还是留一晚吧。。
作者有话要说:康航元付出的不必沈又安少,沈又安爱的激烈勇敢,康航元爱的隐形迟缓~~但是他比她晚了一步
不是每一个回头都能找到路,珍惜吧,敏敏滴自我安慰滴话
敏敏已经摸到完结滴尾巴啦
一天一万五滴赶脚好爽~~
☆、最后一次
康航元把主卧留给沈又安和康有心,他说去书房将就一晚就可以,沈又安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轻轻掀开床上的被褥,躺进去,贴着女儿的小身板躺好,又把她的头抬起来压在自己手臂上,把她搂进怀抱里面。睡熟的康有心仿佛有意识一般,贴着沈又安躺着,举着小手贴在她脸上,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缺少安全感的表现。
晚上沈又安睡得不熟,到凌晨两三点时候,头疼得厉害,又觉得不仅是头疼,浑身都在疼,跑去洗手间呕吐几次,怕自己昏厥过去,狠狠掐着手指提醒自己。把随身带出来的药倒在手里面,来不及倒水,用牙齿咬碎药就着苦味吞下去,这次摸索着出去倒水喝。这里沈又安虽住过,四年记忆已经模糊,磕磕碰碰的发出极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