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痛恨,自己有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父母。
生的自己已是重病缠身,时日无多。
渐渐的,纯粹的希望在他脸上消散,变得冷漠而麻木。
自那之后,他的恶疾再度复,已经疼的他吃不下饭了。
严重的时候,胸闷气短,就仿佛心窝里住了只刺猬,痛的他死去活来。
他找乡里的医生看过一次,对方什么病理建议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让他平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出对方话的意思,石子一言不,直接回家了。
晚上做饭的时候,石子和父亲拉了不少家长里短,有说有笑。
他说起了儿时母亲还在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无忧无虑,根本没有现在的诸多烦恼。
而现在,不一样了。
暂且不说生活如何,这世道就已经不适合他们生存了,没人会可怜他们,有的也只是嫌弃与鄙夷罢了。
晚饭之后,石子上床,侧身卧躺。
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破烂墙皮,一夜未眠。
翌日,他把这些年攒的家底都拿出来,趁着父亲熟睡,塞到了他的衣袖里。
随后,他就这么同往常一样的外出了。
路上,他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重担,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他去了很多地方,附近的公园,潺潺的溪流。
以及接手的每一片树叶,他都会细观其纹路,是要把它们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成为永恒的印记。
就这么走啊,走啊,的越来越远。
最后,他登上了穿村而过的一座跨河高架。
天很冷,上面风很大,石子在上面冻的瑟瑟抖,但他依旧面不改色的继续前行。
仿佛这份躯壳的痛苦,已经不再是痛苦,是身外之物,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石子步履蹒跚的走向桥顶,看着远处波涛滚滚南下,心中顿时涌上了一丝纠结。
他那瘦弱的双手搭上栏杆,眼神又开始染上了一丝迷茫,他犹豫了。
石子抬廖望,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可天空一片阴霾,看不到任何一丝阳光。
就如同他的人生一样,暗云无边,萧瑟凄凉,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应该就是老天给他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