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拼拼凑凑,面前的女人也靠得越来越近。
她似乎在确认,过于仔细了,是覃昀以往从她这儿得不到的。
他任她看。
他找了这么久,要几眼,不过分。
网络声讨仍旧轰轰烈烈。
而在和风县,在街头,在坏掉的路灯下,一切都那么安逸。
有两个人,仅此而已。
那是此生所有。
能抓住,能紧握,能欺瞒,能伤害,心甘情愿,不用愧疚。
陆烟睫羽悄颤了下,假意当真心,“爱过,才想忘。”
她不确定他姓名,可这张脸很熟悉,她见过,大概最近约过的人里,甚至还要更久远。
但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回想也没办法勾勒出那两个字。
酗酒的后果吧。
以后不能这么喝了,坏事。
陆烟仰仗醉意,踮起脚尖。
糊涂是清醒的障眼法。
其实全明朗,他不愿正视内心深处的暗涌,她不肯回应他炽热的感情。
哪有那么容易丢弃,他没搬走,她在麻痹自我,都是有意去忘。
如果一开始是身体不让他们分开,当捅破过去那张纸,就是除性之外的欲望。
藕断丝连,拴住他们八年。
吻轻轻落下。
这是一个旁若无人的吻,漫天繁星见证。
老树枝干掉最后一片枯叶,月亮藏匿云层之后,是零星街灯温暖单薄。
只有凉夜的长风贯穿。
陆烟闭着眼,她放缓了呼吸,放松了自己。
她飘在天上,可这薄唇阻碍她继续,他比她阴暗,把陆地都侵占。
覃昀没闭,他舍不得,天亮过后,或许下一秒就是分离。那天她做了场戏要他走,他便陪她演。
他感到她的离去,先挣开。
陆烟有些意外,她将他和那些男人进行对比,坦然接受她并不能处理这种情况的事实。
陆烟忽然感觉冷了,她抬起头,茫然看着他,“我没地儿去了。”
她在请求,像第一次,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