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叹口气,他疏忽的哪里是这一点?
堂堂侯府小姐竟被这般对待,是他的失职,做为哥哥,她唯一的亲人,他也是不称职的。
自省一番,沈淮安才察觉这屋子连丝热气儿都没有,心下恼怒更甚!
这些个欺上瞒下的狗奴才!定是看她软弱善良才敢这般行事!
手指传来冰凉,沈淮安没多想,另一手握住她的手,给她传递温暖。
等云川匆匆带着府医来时,沈淮安的脸已经黑沉如墨。
府医刚刚睡下就被叫起,挎了药箱匆匆而来,大冷天的出了一头的汗,来不及行礼便被叫起看诊。
云川自觉的点上烛火,主屋这才明亮起来。又极有眼色的取了炭火飞奔着回来,屋里这才有了暖意。
这边府医为难的看着相握的手,他倒是没多想。
一来侯爷的脸色忒吓人,二来沈知念这会儿神志不清又是个小丫头,能有个啥?
“侯爷,这……”这他咋把脉。
无法,沈淮安只能使了巧劲儿抽出手,府医这才捋着胡须静心把脉。
少顷,
“小姐这是寒气入体才会导致高热不退,加之身子先天不足,看着才更加凶险几分,往后须得好好养着,受不得凉受不得热,饮食也须得注意着才行。老朽这便开几贴药先把高热给退了,再开些益气补身的汤药和膳食,一同调养着。”一长串话下来府医也喘了口气。
“有劳。”沈淮安将沈知念的手塞回被窝,吩咐云川煎药。
今夜韶光院这般大动静,竟是一个人都没来……
药煎好,沈淮安亲自喂了药,云川踌躇:“侯爷,您明日还要去书塾,要不……”
话没说完就被凌厉的眼风打断,之后乖觉的守在门外。
沈知念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沈淮安就那么在榻边坐了一整晚,见她醒来,沉郁的脸顿时柔和了不少。
“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昨夜沈知念高烧反复了三次,好不容易才彻底退下去。
“哥哥?”
刚刚醒的小姑娘眼睛雾蒙蒙的,似乎是在疑惑兄长怎么在这儿?
“你昨夜烧,现下可还有不舒服?”沈淮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哥哥一直在这儿吗?”奶猫一样的声音,糯糯的,有些惊喜有些难以置信。
“是哥哥的错,以往是哥哥忽略念儿了,哥哥给你道歉。”沈淮安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知念闻言,杏眼突的就红了,似乎是在委屈。
是呀,她确实委屈呀。
姨娘走了,底下的刁奴欺负她,她想告诉哥哥,她还想亲近哥哥,可是姨娘说过哥哥是要重振侯府的,要习武要科考,她不能再拿这些小事扰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