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言闻言不可思议的将泪水擦去,瞪大了湿润的双眼看着箫煜道:“真的?”
箫煜看着她一脸的期待,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缓缓道:“自然是真的。”
宁姝言面色这才渐渐缓和,水眸盈盈流转,思衬片刻微声道:“可这样于理不合,臣妾入宫才四个月就见家人……”
箫煜闻言倒颇为意外,其实方才说出那句话他就后悔了。正如宁姝言所说,才入宫四个月就见家人,那旁的妃嫔入宫三年的没见过家人的不在少数。若是自己破了例,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偏心。
可毕竟天子一言九鼎,若是宁姝言不拒绝,他也只有让家人入宫。
宁姝言看着箫煜平静的脸庞,却未曾开口说话,心里就明白了。她柔声道:“皇上为臣妾着想,臣妾万分感激。可是臣妾也不愿让皇上为难,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箫煜听之动容,拉着宁姝言的手道:“姝言果然懂事,那有机会时,朕定让你见见家人。”
说着他又问宁姝言:“今日究竟因为何事容妃让你跪?”
宁姝言眸光有些躲避,低声道:“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臣妾只希望手绢可以找回来。”
箫煜见她掖着藏着不说,指着一旁的子楹道:“你是你们家主子的贴身宫女,你来说。”
子楹一听,连忙跪下,迫不及待道:“回皇上,容妃娘娘一来就对我们小姐冷着脸。我们小姐行礼,容妃娘娘也不叫起身。最后把小姐的手绢给夺走了,小姐因为着急忘了自称臣妾,所以容妃娘娘罚了小姐。而且容妃娘娘还……”
“子楹,你话有些多了!”宁姝言重重道,目光中带了些严厉。
萧煜拍了拍她的手:“你身子虚弱,别动怒。让她说下去。”
子楹接着道:“容妃娘娘让她的宫女守着小姐跪上一个时辰,还不许奴婢们撑伞。我们小姐性子柔顺,一个宫女都敢对着小姐蹬鼻子上脸,奴婢真是替小姐委屈。”
宁姝言厉声道:“子楹,你岂能在皇上面前如此说话。还有,你既然已经入了宫你就该称我为小主。”
“她也是护主心切,且句句都是实话。至于称呼,子楹本就是你闺阁时伺候的丫头,这么叫也无妨。”箫煜和声说着。
顿了顿,箫煜又道:“你放心,朕定会责备容妃。”
宁姝言垂着眸子,长长的羽睫上仍是有些湿润。柔声道:“臣妾只想要回手绢,不想节外生枝。”
箫煜颇为欣慰她的善解人意,眸中尽是深深的怜惜。连忙问:“那贱婢呢?”
杨安道:“回皇上,回凝香殿了。”
箫煜冷冷道:“赏她三十大板。”
杨安也不意外,连忙颔道:“嗻。”
三十大板,对区区弱女子而言,不死也会打伤身子或者成残废。显然箫煜是动了怒要重罚的。杨安很清楚,这是容妃娘娘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皇上的底线。
这皇上对宁才人正在兴致上,何必这般不知好歹欺压宁才人呢?这容妃娘娘可真是有好牌在手,却不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