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妄面对他人都如清霜般寒冷的眼睛,在她面前是隐忍小心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喉头有些涩哑:“只是朋友?”
昼眠淡淡嗯了声。
时妄忽然道:“以前你喜欢过我,现在呢?”
昼眠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突兀的问题,想来也是怕她自作多情。
毕竟以前他都是这样。
昼眠的声音一下子冷淡下来,没什么起伏却拉远了距离:“以前是以前,如果你觉得膈应,大可不和我当朋友,私下里什么交集都没有就可以,不必觉得看见我就不舒服,我也没有要让你看见的意思,现在我们毫无牵扯。”
她轻嗤着笑了笑。
时妄只是觉得她对他们的关系有些错认,立刻道:“我从未觉得膈应,现在我们作为朋友我也觉得很高兴。”
昼眠倒是觉得好笑了,抬起眸看着他笑了笑:“哦。”
没觉得膈应,那些年难道是有人逼着他扔了她的校徽和蛋糕,是有人催他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昼眠是无所谓了,她现在过得好,所以对此可以不在意,但他还想用以前的眼光来审判她,那就要掂量掂量他自己了。
她把报纸往前推了一下:“不是很想再看见这类新闻,对我们来说有些冒犯。”
时妄一接过,就看见了那些似是而非的图片,文字则是极度夸大。
时妄看见都觉得奇葩,因为departure太子爷这种称呼,他都还是第一次见。
他面色微沉:“抱歉,家里刚刚在港城开了一些酒庄,我也没想到港媒有所关注,我想办法把这些消息压下去吧。”
港媒也是闲出毛病来了,杨柳岸一个从广府开到港岛的非本土品牌也盯。
昼眠淡淡道:“不用了,消息已经压下去了,我只是说,以后你可以不用这样帮我,替我出头,我会做的事情一定是做好了万分准备,不是冒然行动,我不想因为一件我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沾上任何人的恩。”
她的眼睛疏离,如蒙层层山雾,她站在他面前时总是很冷淡,但每次他需要帮助,她却第一个出现。
可是现在,她说他的帮助多余,不想沾恩。
不想沾恩,还是不想沾染他?
时妄的心里像缺失了一块,不知她到底是如何想法,这样若即若离,时疏时近。
他凝视她冷艳的面庞,她却没有看他。
路迢却带着一个男生进话剧社:“都停一下,又有新人来了。”
昼眠抬头看向那个新人。
时妄虽然心下复杂,却也跟着她看过去。
路迢笑呵呵地把那个风格日系的清秀男生往前推:“陈淮,和昼大美女一样,都是新闻系的,不过陈淮大一,大家多带带他,目前定的角色是维纳斯的男二,顶替之前那位因为生病退出的社员。”
陈淮卷,一身运动潮牌,阳光又自然,狗狗眼无辜:“各位哥哥姐姐们好,以后麻烦大家多带带我啦。”
昼眠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女生们立刻有些私语响起,男生都有些议论声。
不必问也是因为新社员太好看。
陈淮两眼弯弯,忽然道:“尤其是昼眠学姐,我演你丈夫哦。”
男二的确是维纳斯的丈夫。
昼眠毫无波澜,而陈淮却定定地看着她。
所有人猛地转过头去看昼眠。
而昼眠面无表情,已经低着头在看剧本,时妄把笔递到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