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道内寂静一片,只能听到人呼吸的声音。
元修惊愕地张着嘴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把人都带出去,好好医治。”弓卿月率先出声。
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烟道内环境难以忍受,寻常人根本无法久留。
汗布儿如今便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脸色惨白,汗流如瀑。
钟晚芍一直等在外头,看着从里面一个个被抬出来的女人们,还见到了当初在绣楼内有一面之缘的勇敢少女。
她双目紧闭,脸色难看,好在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
气氛压抑地很,国师一向慈悲的眼神中露着冰冷的锋利,汗布儿当着众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弓卿月狠狠磕了好几个头,大呼“恕罪。”
公羊刀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过多置喙,只开口道:
“此事乃北冥宗内部纰漏,请皇子殿下容后说明。”
这是想要把事情大事化小的意思了。
钟晚芍并不是无知少女,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她也明白公羊刀的意思——丑闻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说心底百般不甘,但没甚话语权,自然开不了口。
一场裹挟着众多人的闹剧至此落幕。
钟晚芍看着汗布儿和其他人被带走,也很知世故地告退。
6苒声嘶力竭地闹了一通,如今眼瞧着终于真相大白,心中大定,人松懈了不少。
她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向钟晚芍庄重地致了谢,趔趄着退了出去。
正午的阳光洒落下来,晃得她的影子像老妪一般。
商鹤京等人不是北冥宗人士,自然不适合旁听内部的审判,也准备先回渔阳郡。
青衫鹤立的男子斜倚在墙边,抱胸道:
“你这场风波折腾下来,我今年都不想再干活了。”
钟晚芍冲他展露了笑颜道:“那说不定又要有人举报您了。”
商鹤京抽了抽嘴角,很是不爽。
苏禅没出声,只给这斗嘴的两人留了个高冷且不好惹的背影。
“那个,钟,钟小姐。”一个有点难为情的少年声响起。
回头一看,正是汝阳王世子元修。
他羞愧地和钟晚芍道歉,说自己识人不清,闹了这么大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