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竟然是姬易行,他身旁那个为他引路的衙役看起来人都傻了。
探个监而已,怎么这么生猛?
孔嬷嬷的手腕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想来伤得不轻。钟初棠脸色涨红,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监室里的钟晚芍在孔嬷嬷要砸她时已经拽着宝龄跑远了。此刻正站在监室最里面的角落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钟家小姐,若是无事就不要随意来此处了,不如多筹备筹备冬日诗会!”姬易行很不客气地提点满身菜汤的钟初棠。
钟晚芍想起,她的长姐似乎倾心于姬易行来着,啧啧,真是诛心之言啊。
来找麻烦没成,最狼狈的样子还被心上人瞧见了。
钟初棠眼泪没控制住直往下落,真是好一幅美人垂泪,如果她的裙摆没有向下落带着油的“泪水”就更美了。
她强撑着行了礼,拽着还在呼痛的孔嬷嬷走了。
姬易行转头就望见了在监室内看戏的钟晚芍,胡衙役有点担心这位年轻高官突然难。
惹事的人败北而归,她有点担心这位协领将钟晚芍一并处置了。
胡衙役刚想跪下将错揽过来,就见这位俊美的协领将手中提的一个硕大的食盒递了过去。
不是夸张,那食盒足足有五层之多,能装的下数十道菜色点心。
“拿去,给你打打牙祭。”
在小胡衙役震惊的目光里,钟晚芍接过了那个大食盒,喜笑颜开地道了谢。
见双方如此之熟,衙役们识相地告退了,给两人留点交谈空间。
“苏昧给钟府下了帖子,你父亲已经说了,将你交由苏昧随意处置。”姬易行道
钟晚芍一点都不意外,钟箫那种货色,做出这种选择再正常不过。
“你如今是什么打算?”姬易行继续说,“我可不信你这性格能就这么服软。”
钟晚芍从食盒里拈起一块枣花酥,舔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完全不注意到姬易行看过来的眼神格外幽深。
“我都安排差不多了,您等着瞧吧,福州城又要有大热闹咯。”
姬易行略舔了一下唇,道:“苏昧势力大,太妃一贯纵容他,城主在朝中是偏向提督一党的,虽未能为你做主,但也与苏昧打了招呼,他不会过分为难你。”
钟晚芍点点头,表示理解,双方不过互相利用,她不至于这么把自己当回事,恨上沈确。
“至于我,有什么要我帮忙地随时可以提。”姬易行狐狸一样的眉眼弯了一弯,语气笃定。“最多大半年后,便能放你出去。”
钟晚芍心底一热,两人自别馆事件以来交往多时,姬易行为人正派,没有架子,多次倾心帮助。两人私交一直很好,算得上她来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没事的,我赌我一个月不到就能出去,我还想在外头过自己的十七岁,你多给我带点吃的就是。”
姬易行仔细看了看钟晚芍的脸,确定她面色红润、精神积极不见一点萎靡或硬撑的痕迹,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他手头还有些事,闲聊了一会儿,便约好后日再来瞧她。
一旁装死的姜师看了这出好戏,啧啧叹道:“你这个当囚犯的日子真的舒服。”
钟晚芍隔着几层栅栏挑了食盒里的一些菜递给对面,姜师也没客气,喜滋滋地接了。
三人坐在安静地牢房了分享了一顿好菜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