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忧地给我倒来一杯水,我咽下几口,然后感觉着那些液体从喉管滑动到胃里的声音。
“你脸色很不好。”
他一定是怕我去和管家说他偷懒的事,我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么关切的语言了。
我摇摇头,他不再说什么,带着打扫的工具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客厅的电话响起,一名女佣跑过来接听电话,两句话之后她把听筒交给我,然后夏知明的声音传了过来。
“管家说,你两天都没有去过厨房。”
我仿佛能闻到夹杂在他声音中的淡淡烟草味儿。只听见他这一句话,我就感觉到我的胃再次剧烈地抽痛起来。
“你在耍什么脾气。”他的语气依旧冷冷冰冰的。不过我也没期待什么。
“你在做给谁看?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寻死觅活的,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我在乎你,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捏着电话线,听里面微弱的杂音,人的听觉真是敏感,能够把所有负面的东西都感知出来。
“说话。”
半分钟过去,我还是没有说话。我听见那边有一声淡淡的叹息,紧接着我听见夏知明紧咬嘴唇说出来的声音——
“去吃饭。乖。”
我从来没有哭过,两年以来无论夏知明通过何种方式来伤害我我都没有哭过。但是现在我的脸颊湿了起来。你用冰冷的外表来包装自己,用化成的冰刃来刺痛我,这些都是为了什么的?最终你还是担心我。
“青柳,我只问你一次,你那时为什么背叛我。”
不能说。我紧咬着牙关。
“这是最后的机会。你不要以为你能要挟得了我!”听筒那边的男人明显暴躁起来。
中午十二点零四分,空腹两天半,我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我不知道我做的一切是不是对的,也许两年前我就错了。
可是让我怎么告诉你,两年前袁锲用知礼威胁我。如果告诉你知礼还活着,我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6月14日晚七点,依旧是一粒米都没有吃,只靠着功能饮料维持体力。人真是奇怪的机器,就算没有食物也能正常运转好长时间。
这两天我和夏知明没有合宿,他到我房间看过我两次,都是冷冰冰地绷着一张脸叫我吃东西。他的眼神里是不能掩盖的关切,可我却越发不甘。
这两年我已经做了一切挽回的努力,可你却非要我死才肯原谅我。
中午的时候佣人端进一个餐盘,有一碗粥和一杯奶。餐盘被放在我床头柜上,整整有一分钟我没反应过来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