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纪岚跟顾山青说了什么,大概是撒娇的话,顾山青冷峻的脸上也浮现出一点零星笑意,纪岚仰头看他,突然踮脚亲了他一下。
大概是顾及到是在公共场合,纪岚没有太放肆,只蜻蜓点水般一吻就结束了,顾山青似乎愣了一下,没继续拉过人亲,但也没表现出不高兴的意思,只是拿过手边的帽子口罩给纪岚戴上了,嘴唇开开合合,像是在说别被认出来了。
应如琢远远看着,顾山青低头叮嘱的样子挺温柔的,和从前给他系围巾穿外套的样子没什么不一样。
应如琢突然感觉胸口有点闷。
希娜静静看了他半晌,说:“应总助,沈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婚纱咱们明天再试吧。”
应如琢没有反应,沈茗曲礼数周全,笑着回她说没问题,边悄悄用胳膊肘怼了下应如琢。
应如琢这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说那就这样吧。
李希娜把他这副样子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笑一笑,走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应如琢买了几罐啤酒。
沈茗曲以为是他馋酒了,没阻止,等应如琢喝了一罐才发现不对,他哪里像是会喝酒的样,一杯下去脸就红了,一罐下去已经醉得不像样了。
喝酒上脸的人容易酒精中毒,沈茗曲一看他这样,说什么不敢让他再喝了,赶紧把剩下的酒收了起来,拿出一罐雪碧糊弄他,让他喝这个。
真是醉得狠了,应如琢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把雪碧当啤酒接着喝。
沈茗曲哭笑不得。
喝多了就开始说胡话,沈茗曲在厨房刷碗呢,听到应如琢在餐桌那叫,嚷嚷着大骗子,大骗子!
“谁骗你啦?”沈茗曲把碗码好,擦干净手问。
“顾山青,大骗子!”应如琢抱着罐雪碧,恶狠狠地骂着,“这个霸道鬼!虚伪,自私,强权主义!根本听不懂别人说话,一言不合就知道搞强制,讨厌死了!嘴里还没有一句实话,就知道骗人,骗子!”
沈茗曲坐在他对面,应如琢这样子跟个小孩子似的,她看着觉得挺有意思,就逗他:“他骗你什么啦?”
她早就感觉这俩人不对劲了,好奇问过好几次,不过应如琢对此讳莫如深的样子,怎么也不肯说,眼下醉酒估计还能诚实点。
应如琢垂着脑袋,很沮丧地说:“他骗我说要一直对我好的。”
“他现在对你不好吗?”这几天顾山青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明明不想让他们结婚,最后还是妥协了,而且还亲自操持婚礼事宜,跟个嫁闺女的老父亲似的,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顾山青对他已经够上心的了,他还觉得哪里不好?
“不好。”应如琢说,“茗曲姐你不知道的,他说好了的不管什么时候遇到困难了给他打电话他都会接,之前我妈妈内脏出血需要输血,我给他打电话他就没有接,我一个人去抽血,抽了四百毫升,我本来就晕血,晚上走廊还那么冷,只有我一个人,护士姐姐都说我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