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不甚在意的拍了拍腿上孩子蹬的鞋印,起身去了卫生间。
等她返回时,那对母子已经不见了。
她靠坐在窗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空姐比划着紧急自救的步骤。
舱门关闭,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嗡鸣声越来越刺耳,直到某一刻身体忽然一轻。
视线渐渐开阔,暴雨润泽后的山河更显瑰丽。
也不知道谢浔这会儿在做什么。
苏落想到男人方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挂上一丝浅笑。
“笑什么呢?”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苏落猛的回头,就对上谢浔分明的棱廓。
他两条大长腿略显局促的挤在狭小的座位上,正低头调试着安全带。
“你怎么坐过来了?”
飞机需要十二个小时才能到旧金山中转,坐在头等舱显然要比这里舒服的多。
谢浔含糊的应了一声,不答反问:“还烧吗?”
话音刚落,就见女人缓缓贴近,额头上忽然一热。
“我自己感觉不出来,好像还是有些热?”
苏落一本正经的问。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鼻息交融,女人卷翘的长睫下,一双浅眸不掺一丝杂质,映出男人的影子。
谢浔扭过头拉开了距离,面无表情的闭上眼,不再说话。
苏落一怔,盯着眼前通红的耳垂,忽然有些牙痒痒。
一个多小时后,苏落揉着酸的脖子向窗外看去,厚重的云朵上,天空渐渐镀上一层玫瑰金。
她拿出手机对着外面拍了拍火烧云,又调到前置摄像头,给自己补了一层唇膏。
刚要收回手机,就瞥见屏幕中的谢浔。
细碎的金光透过长睫投出一片阴影,挺阔的鼻背将光影劈成两半,一半隐在暗处,一半暴露在夕阳下。
气质清贵,不可亵渎。
苏落眸光一闪,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快一按,收回手机的瞬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又在笑什么?”
谢浔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