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真是无时不让他惊喜。
男子微微颔首:“好,没有五六年难以练出这样的身手,哪个世家的小姐,舍得吃这般苦?”
“呵呵,这在部队里,也不过算得上中等偏上一点的水平,哪里配得上您的赞誉。”
宋书煜笑着代替桑红谦虚。
那男子见他不愿多谈她的来头,自然明白这女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两人进去,男子把两只飞镖套放平对比,审视一番之后,说:“左右手没有明显偏差,敏捷程度几乎一样,飞镖套子放在胳膊上显然比后腰处更快捷。”
宋书煜凝眉插嘴:“可是,双手靠拢,这在对敌动作里显然容易引人警惕。”
“这飞镖在她手里显得有些重了,你要帮着她打磨一套顺手的家伙。”
“你看着办好了,我的手艺有一多半都被你偷学了去,关心则乱,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儿?”
男子不由哂笑,打趣他。
宋书煜心神一凛,他今天是第二次听到“关心则乱”这四个字了,他沉下心思,努力让自己更客观地来判断,哪种方式更易于她把特长发挥到极致,不往完美无懈可击的方向考虑。
那男子按出了一张数据和方位图,递给他:“她的手法还是有弱点的,我只能感觉出还有完善提高的空间,具体需要推算,还是由你代劳吧,我年纪大了,推算失误的可能性挺大。”
“大伯,他哪里有您的功底深厚,顶多是半瓶子晃荡,你哪里老了,明明精神矍铄得很。”桑红一听他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如遇明师;再一听,他竟然要这家伙来指点她,赶紧出声帮助自己揪住机会。
她明白,人的经验是最宝贵的资本,她能有今天的身手,说实话,她轻易不放过任何的学习反思的机会,绝对是集采了她遇到的所有能说得上话的高手的精心指点。
没有人舍得拒绝一个勤练又有灵性的小丫头。
男子有些诧异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挪到宋书煜的脸上,看到他一脸郁闷不已的模样。
当即笑得很爽朗,促狭地说:“书煜啊,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人家小姑娘鄙视成什么半瓶子晃荡?”
宋书煜咧咧嘴,谦虚一笑:“在这飞镖一技上,谁和您比不是半瓶子晃荡?她这话说得对极了,难得你们有这一面之缘,你就屈尊指点她一下好了。”
男子眯眼审视宋书煜,桑红瞧着他的站姿神态,显然有些为难,并无答应的意思,而且,他的脚尖明显是向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有事情急着要办。
桑红被男子说得无地自容,再一听宋书煜的话,当即就也开口求了:“前辈,晚辈不才,遇人从来不看名头,只说实力,萍水一聚实属难得,要不,咱们进去比划比划,十分八分钟而已,根据对方的身手,评判一番如何?”
宋书煜傻眼了,这丫头怎么说话哪,这么不知进退,没见的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出言挑衅个啥子。
当即眼角严厉地扫了她一眼。
男子瞧着她那一股子初生牛犊的猛劲儿,抬起腕子看表,点头说:“我确实有事,却也不差这十分八分的,遇到这丫头也是缘分,书煜,你也一起进来吧。”
说完转身进屋,对跟着进来的桑红说:“把你最拿手的绝活儿,演示一遍,我们俩看看。”
桑红早就把地上那两个飞镖套子系到了身上,闻声毫不扭捏地就动了,对着面前的靶子,变换各种姿势发射。
不过一分钟,那靶心凛凛地被她的飞刀尽数插满。
男子和宋书煜对视一眼,笑得很舒坦:“妙啊,当成杂技一样耍着,还能不失准头。”
“嘿嘿,你们这样的观众太难得了,我一时间潜能就爆发了。”
她话音一落,那被飞镖插得实实的靶子心竟然咔嚓一声掉落下来。
靠,竟然把东西弄坏了,桑红正笑着的小脸尴尬得有些抽筋:“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宋书煜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男子过去捡了,端详了半晌指着那些刀锋的方向说:“我说这些都是吹毛求疵的话,你瞧瞧这些刀锋的方向,太一致了,这样攻击对象容易有躲避的死角;如果根据不同的方位,甚至射击对象的材质,要变幻着角度发力才行,要学会避过硬物,不损力道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