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洲?你在發什麼呆?」
另一隻同樣好看的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俞洲猛地回過神,下意識轉頭,在極盡的距離下對上了徐曉風迷惑的瞳孔。
他心跳如雷,熱意從心底開始,一直蔓延到臉上。
還好天色已經全黑了,徐曉風沒能看到他全部紅透的耳垂。
第2o章心機
「沒什麼,」他聲音發緊,手用力捏起來,藏進衣服兜里,「我走神了,剛才說到什麼?」
徐曉風道:「有空的時候能不能教我打籃球?這種集體運動應該很方便交朋友。」
俞洲正在拼命克制浮動的情緒,聽到這句,全部的努力都和雨水一起流到腳底。
他的目光重落在徐曉風手背上,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開了口:
「好啊,當然沒問題。不過老師不是對肢體接觸過敏嗎?教起來可能比較麻煩。」
徐曉風:「……」
他想了想,似乎確實如此,籃球這種運動難免會進行肢體碰撞,他要學起來必須先克服那個煩人的毛病。
正常人沒有誰會如此厭惡肢體接觸,每到了社交場合,他都像個格格不入的怪胎。
徐曉風吐出一口氣,正想說慢慢試試看,俞洲卻搶在他之前問:「是生理性的,還是心理性的?一直這樣牴觸嗎?」
這個問題讓徐曉風沉默片刻,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最後,他道:「俞洲,你見過供奉在家裡的佛像嗎?」
俞洲微微一愣,搖搖頭。
「我媽媽開始信佛之後,在家裡供奉了佛像,」徐曉風繼續說了下去,「佛像這種東西怎麼說,似人又非人,我小時候特別特別害怕看到它,總覺得它是活的。偏偏它又放在玄關門口,我媽還要求我每天尊敬地摸摸佛像的手。」
「佛像上頭就是燈,所以它每天都被照得發熱,摸起來和人的溫熱皮膚無異,非常逼真。我被強制摸了大概一年,之後就不願意和人進行皮膚觸碰了,一碰到人都會想起那尊佛,下意識地覺得毛骨悚然。」
俞洲聽得微微睜大眼:「……」
他猜想過很多前宕起伏的故事,卻沒想到是因為這種看似離奇又極為合理的理由。
徐曉風笑道:「是不是很好玩?人有時候就是神奇的動物。」
俞洲看了徐曉風一會,然後重把視線挪到他的手上,道:「風哥,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克服它。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