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兰见到周宗主推门过来,把自己练的字用一本书盖住。
周绪拿着毯子无声的示意了一下。
萧洛兰接过毯子,将它盖在女儿身上,对着周宗主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周绪见萧夫人的女儿在,也不好多呆,给了毯子后又下了楼。
等回到书房,周绪坐在高椅上,拿着一张纸就这么看着,看了好久,才笑道:“五月前,河西节度使高元衡病逝,其子高芝自立为留后,高芝数次上奏表给圣上,圣上留奏待发。”
赵青山摇着折扇道:“高家已经在河西节度使的位置上坐了两代人,高芝再坐可是第三代了,圣上恐河西州郡之地变成高家的祖产,自然不会批准。”
周绪吹了一口那薄薄的一张纸,任纸张晃动:“是啊,圣上不想让高家再担任节度使,他要委派另一位节度使想兵不血刃的收回兵权。”
“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用得着你的时候让你打仗拼命,用不着的时候就丢之弃履,高元衡掌河西,我掌幽州,认真算起来,我们俩还是邻居。”
“高元衡是圣上安排在河西钳制监视我的棋子,我俩以前还一起打过突厥,也曾互相对打过。”
“可高元衡一死,圣上就不再回复他儿子的自立。”
赵青山坐在主公的对面,望着从长安方向传来的消息,笑道:“如今圣上同意了?”
周绪将纸放在烛火上烧了,狭长的眼眸如鹰隼,带着凶狠漠然的冷意:“快了,现在只需要再出现一个直言不讳的御史大夫,在朝廷上说一说冲州节度使换动所造成的反叛影响,以及前月我带着雷氏轻骑去了河西的贺朔一事应该就可以了。”
“现在朝廷一些守成派官员正担心圣上的待奏留发会引起高芝的不满,从而使高芝倒向我们这一边。”
周绪咧起嘴角,笑容带着嗜血的味道:“可他们想不到,高芝和他老子不一样,在高元衡未病逝之前,高芝就急疯了,他早就来密信求我帮他坐稳河西节度使的位置,以暗中割让河西几郡为代价。”
赵青山默然。
这次李太守的失控也在他和主公的预料之内。
因为李太守数次上表圣上派遣新的节度使接管河西,河西再不换节度使恐成大患!
此后的几天,萧洛兰几乎天天都来这竹楼,环境清幽,没有人打扰,自己可以把自己的短板给补上,萧晴雪痛经不疼以后,就很眼馋小湖泊里的小船,最后忍不住拉着芳云一起去摇小船去了。
雷山划着小木船,跟在她们的身后,以防不测。
窦夫人带着婢女前来和这位萧夫人聊天。
“萧夫人,我的一个朋友在弘法寺附近有一个山水别苑,她邀请我去那边做客,我想邀请您和我一起去,不知萧夫人您有时间吗?”
萧洛兰见窦夫人说的这般客气,想起自从进了窦府,窦夫人对她们的帮助,便回道:“有的。”
窦夫人顿时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