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此生绝不再有的好时机就在他的眼前。
属于商人的血液让他浑身激动的颤抖,而他的邻居窦海涛的情况比他好不上哪去。
自从他收到家信,既忧又喜,喜得是自家的傻二儿子认识了节度使大人,忧的是,傻儿子居然还真收了节度使大人客人的租赁金,虽然不多,但还不如不收呢。
后来听到节度使大人在傻儿子的官道上遇刺了,他被吓得魂不附体,就担心节度使大人迁怒砍了儿子的脑袋或是罢免了儿子的官职,后来就一直提心吊胆到了现在,太炀郡现在人心惶惶,他也一样,隐约察觉到了上层动荡的气息,军队的调动,太守大人反常的安静,这一切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可窦海涛万万没有想到,节度使大人居然到了他家。
当他听见家仆从小门跑过来告诉他有贵人带着他家族的马车朝这边来的时候,窦海涛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连忙吩咐仆从清洒庭院,自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拜见以后,窦海涛不敢抬头,仍处于一种巨大的晕眩中。
周绪坐在马上,见到了和窦县令如出一辙的腿抖程度,他摸着下巴,觉得这两人不愧是父子两,怎么就连跑出来的样子都差不多?
“起来吧。”周绪说道。
“是,是。”窦海涛应声,目光不敢直视节度使大人。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娇笑声,打破了这条街的安静,这一刻,他如闻天籁,不管是谁,打破这种窒息的平静就好。
他微微抬头,看见了黑色马车上一个模样俏丽的贵女正懊悔的捂住嘴边,似是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
而在她的旁边,就是一位雪肌丰冶的美貌妇人。
窦海涛立刻就想起了儿子家信中提及的萧夫人和萧小娘子。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笑的。”萧晴雪对窦县令的父亲说道:“我只是看见您就想起了窦县令。”两人实在太像了,不仅身材像,就连从大门处奔跑过来的姿势也和窦县令一模一样,萧晴雪这才绷不住笑了一声,笑过之后,她立刻被妈妈捏了下手。
窦海涛愣了一下,而后摆手,紧张的回道:“我是和我儿子挺像的。”
周绪下马,雷山牵住缰绳,他们的马匹被杨都尉的人安置在了北市,前来的路上,宗主表示不需要这么多的骑从,于是被打散了一部分留在杨都尉的队伍里,另一小部分只留着十人挎刀护卫,雷山就是这次小队的领头者。
“萧夫人在窦县令那里租赁了马匹,如今已经到了太炀,窦家的马车自然要送回来。”周绪说道。
窦海涛为傻儿子的操作善后,客气的诚惶诚恐:“怎能劳烦您亲自前来,您派个人说个话就可以了。”
周绪道:“马车已经送到了,不过车上还有萧夫人的一些东西。”
窦海涛正想说他让仆从搬一下,就看见了他的邻居,一位大豪商,罗金虎正拼命的给他挤眼色,眼角挤的都快抽筋了。
窦海涛知道自己不如这些投机取巧的商人头脑灵活,便想了又想,见罗金虎伸出一只手掌做邀请状,他才恍然大悟。
“节度使大人,您一路辛苦了,不如先进寒舍休息几天。”窦海涛退半步,做足了礼数。
赵青山摇着折扇将窦县令的父亲和那位商人的举动尽收眼底,他微微一笑,上前道:“既然窦翁盛情相邀,我们就不客气了。”
“节度使大人请进,您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