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墨霄輕聲對他倆道:「兩位哥哥,這季煥乃記仇之人,這建州城你們是不能呆了,趕緊拿著銀兩去外鄉吧,別讓這廝追上!」劉老二道:「我兄弟倆正有此意,少俠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來生只盼做牛做馬報答!」說著倆兄弟一起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頭,才匆匆離去。
季煥見此事終於解決,忙對於墨霄道:「既然此事已做了解,那麼季某就不送啦,少俠請回吧!」說著背過身去,不願再看於墨霄一眼。於墨霄看了看一旁的林寒初,她身上連中三劍,雖然未至要害,但失血過多,已有些不支,靠著一股毅力勉強支持。他走到林寒初跟前,用左臂將她扶住,輕聲道:「姑娘,你沒事吧?」
林寒初望向這個古怪的銅面具,猜不透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插上一腳,但想他並非歹意,疑惑道:「你到底是誰?」於墨霄嘴角微微上揚,並不說話。林寒初雖見不到他上半邊臉,但看他的下顎輪廓儼然是一個英俊少年。
於墨霄轉頭對季煥說:「慢著,這位姑娘我要帶走!」季煥一聽,劍眉一揚,怒道,「此事萬萬不可!少俠是為劉鐵匠的事來的,此事已了,眼下這個丫頭的事是我季某人私事,與你沒有半點關係。少俠識的還是離開吧!」於墨霄笑道:「如果我偏要帶她走呢?」
林寒初奇怪地抬頭看他,不知這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為何偏要救自己性命,但身上已經漸漸失去了力氣,她才說了一個「你」字,便眼前天昏地暗,暈厥過去。
季煥怒道:「你把我烈鷹門當什麼地方,你雖武功高強,但我烈鷹門也不是你來去自由的地方!」話音剛落,只見數十名弟子已從四面圍了上來。
只見於墨霄抱起林寒初,一跳而起,越上屋檐,如一朵黑雲飄了上去,眾人跟著一個抬頭,他已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里。
季煥感覺這輩子從未被人這般輕視和侮辱,即刻下令:「給我追!」可哪還有這面具少年的蹤影?
第6章第五章:玉蘭
林寒初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恢復意識之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傷口灼燒一般的疼痛,火辣辣的撕裂感竄上她的左臂,而更為難忍的是她的後背,稍一動彈便疼得她輕輕哼出了聲響。她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破舊的平房,躺在一張草床上,身上蓋著棉被。即使是輕微的響動,坐在門外的於墨霄也已察覺,他輕輕推門而入。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啦!」於墨霄鬆了口氣,此刻臉上依然帶著面具,林寒初見不到他如釋重負的神情:「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又不能把你一個人丟了不管,只好在這看著你。」
林寒初努力地想支起身體,可是發現手上沒有力氣,況且左臂受了劍傷,疼痛之下又是無法借力。她看向自己的傷口,發現已經被包紮好,她忍住劇痛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救我?你是誰?」
於墨霄不想讓她太過在意救命之恩,輕描淡寫道:「我只是路見不平,看他們十個大男人打你一個姑娘家,就是再有理也說不過去。姑娘你不必介懷。」林寒初道:「你難道不怕季煥找你麻煩嗎?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墨霄繼續道:「怕呀,你不知道,我背著你逃出來之後,這季大掌門到處搜查你我下落,好不容易才在城外找到這麼個僻靜的地方,好讓你養傷。你呀,就乖乖聽話,把傷養好,才能早日逃離這鬼地方!」林寒初說得很輕,但是卻斬釘截鐵:「我不會逃的,終有一天我要殺了季煥和嚴亮這兩個惡賊!」
於墨霄抿嘴搖頭,笑道:「就憑你?」他想林寒初重傷未愈,不宜多說話,趕緊催促她繼續休息,自顧自給她煮藥去了。林寒初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兩個時辰,傍晚時分喝了藥和一些粥,又躺下休息。第二天轉醒後,發現疼痛輕了不少,精神也變好了些。
一大早,於墨霄就拿著饅頭和粥餵她吃了。好幾天沒有吃東西,林寒初大口大口地吃完了,於墨霄只是抿嘴微笑,這幾天他在林寒初面前都帶著面具,林寒初傷勢依然頗重,兩人也便不多言語。
第二日晚飯後,林寒初支撐起身體,想就床邊坐下。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發現這屋裡也沒有鏡子。一摸頭髮,才發現自己的一頭長髮散落在肩頭。原來當日於墨霄背著她逃亡時,髮簪掉在半路。自己因為重傷,前幾日神智不清,也早已不去計較什麼男女之嫌,如今她回想起來,當日臂上,甚至是背上應該都是於墨霄替她包紮,頓時滿臉通紅。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於墨霄,見對方在收拾餐具並未注意自己,才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抬手稍稍把頭髮撥弄整齊。等於墨霄進屋坐下,林寒初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總不能叫你『餵』吧?」於墨霄笑道:我不叫喂,你就叫我…叫我…蕭慕榆吧。」
林寒初念叨:「木魚?木魚腦袋?」說著不由t?自主地笑了起來。她才意識到,那還是她自家裡慘遭滅門之後第一次重拾笑容。於墨霄一撇嘴,不愉快道:「有什麼可笑的?是羨慕的慕,榆錢的榆。」他礙於自己御劍門的身份,又從季煥眼皮底下救人,不便節外生枝,於是故意不以真姓名告人。他望向林寒初,反問道:「那你又是何方神聖呢?居然敢單槍匹馬鬧了烈鷹門掌門之女的喜宴,這膽子可真是不小啊!」語氣中有意調侃林寒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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