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原本晴空万里,忽然天色暗沉,顾横正在房间里看留言簿上的内容,感觉到光线变暗,便忍不住朝窗外看去。
此时,窗外的天上,如墨的云到处都是,仿佛要遍布整个天空,而且似乎墨云里塞满了墨汁,即将有墨汁滴下来!
整个世界都静消消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似乎要将眉楼院中的那些大树的粗大腰肢也折弯!
那些本就低矮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顾横突然有种感觉:这是山雨欲来,风满眉楼!
这时,小翠又慌慌张张地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姐,出事了!”
“小翠,出了何事?你慢慢说,别慌!”顾横听到小翠的话,心里一惊,但还是佯装镇定,让小翠慢慢说。
“小姐,昨天,昨天那个我让上楼的青年公子,你还记得吗?”
没想到小翠会先问这个,顾横吃惊道:“还记得,怎么了?”
“那个青年公子原也是这金陵城中有钱有才又有貌,还很儒雅随和的人,今天突然就被衙役给押到衙门里去了,我托人去衙门口找了个衙役问了一下,才知道他竟然是因为做贼被人告了才被抓去的!”小翠道。
“做贼?你不是说那青年公子出身富贵,又饱读诗书吗?怎么会突然去做贼?”顾横感觉奇怪,马上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啊!我也觉得奇怪,便又使了银子找人打听,原来是说昨晚那青年公子与那名叫伧父的人在打斗过程中,趁伧父不注意,偷了那个伧父随身带的十分名贵的金犀酒杯,并且藏了起来据为己有。”小翠急急地说道。
顾横见小翠嘴角都有些干了,倒了杯茶递给小翠,道:“不管是什么事,都已经生了,你也不要太着急,先喝口水吧!你看嘴角都干裂了!”
“多谢小姐!”小翠赶紧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后又开口道:“而且,那伧父指着那青年公子对官府的大人说,是因为青年公子想偷金犀酒杯赠送给你,讨你欢心!”
小翠刚说完,突然一道闪电将天空撕裂成了一片惨白,紧接着是一串闷雷过后,铜钱大的雨点铺天盖地似的往眉楼洒下来。
顾横直觉自己名声要受损了,忙道:“那小翠你知道那青年公子后面怎么说吗?”
“听说那青年公子只知道说“冤枉”二字,那官府大人就差人打了他一顿,然后就把他收押在监了!”小翠答道。
顾横正要说什么,突然有官府衙役找来眉楼,让顾横去一趟衙门!
顾横心想应该是为了那青年公子的事,许是让自己录口供,做个证人什么的,便面色平静地准备跟衙役们走。
这时,小翠却偷偷将一鼓鼓囊囊的钱袋塞到顾横衣服里,又给来的两名衙役一人一两银子,柔声道:“两位官差哥哥,你们辛苦了!这点钱给你们做茶水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好说好说!”两人忙齐声道。
“那两位哥哥,可否告知我家小姐究竟为什么要被带去官府吗?”小翠又问道。
“这…”一位年轻衙役欲言又止,看向年纪大的脸上有不少斑点的衙役。
这位年纪大一点的衙役,脸上有不少坑坑洼洼的斑点,此时开口道:“小姑娘,你对你家小姐的一片忠心我们佩服,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未经允许,是不能随意向人透露的!”
听到这里,小翠又赶紧给两位衙役一人塞了二两银子,说道:“刚刚那是茶水钱,这个是你们中午吃饭的钱,你们要为我家小姐的事忙前忙后,还得吃好点。”
“哎呦喂,小姑娘,你可真是个妙人呢!得人喜欢!行吧,见你这么机灵,又对你家主子这么忠心,我们便给你们透露一点我们知道的小道消息。不过,对与不对你们自己分析。还有,到了公堂之上,莫要让大人看出你家小姐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年纪大的有坑洼斑点的衙役狡猾地说道。
“那是自然,还请两位衙役哥哥详细说与我们听。”顾横赶紧客气地道。
“好,那我王麻子就做回心善的人,与你们说个一二。”年纪大的有斑点的衙役开口答道。
顾横赶紧让小翠看坐看茶,再上精美点心!
两位衙役便高兴地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后,狼吞虎咽地吃点心,不一会儿,点心都吃完了,顾横又让小翠上了一盘!
这时候只有年轻一点的衙役还在吃点心,年纪大的衙役已经用自己的手帕随意擦了下嘴,然后道:“多谢顾小姐款待,我实话跟你说吧,顾小姐,这你此去,估计官老爷先会问你,是不是真的教唆了那已经被抓去的青年公子,故意来借争执打架之机偷盗原告伧父伧公子的名贵金犀酒杯。”
听到这话,顾横赶紧激动地道:“冤枉啊!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我从未做过这种事,再说我为何要做这种事?”
“顾小姐,你莫要激动,你此刻与我说没用,等会到了衙门,与官府大人诉说才有用。”年纪大的自称王麻子的衙役道。
“多谢提醒!小女子感激不尽!”顾横赶紧道谢。
“行了,见你主仆二人都还不错,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好提前应对!”王麻子喝了一口茶又道。
“还请衙役哥哥赐教!”顾横恭敬地道。
王麻子很享受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他学着平时他的顶头上司的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顾小姐,这第二件事情尤为重要,一个弄不好,可能都性命不保!”
见王麻子说的信誓旦旦,顾横的心里多了几分疑惑与担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自己能有性命之危?自己能化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