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要一个立身之本。
想要一个侧室的位置。
这个位置,红姨娘不想要,张氏一进府就可以有,白氏有侯爷的专宠,早就许诺了她主母的位置。
只有她,拖着一身残破之躯,什么都没了!
“你若真的老实本分,就凭身怀有孕,谁又能真正看你笑话?”
“你不知道!那孩子本就是保不住的!”
楼姨娘落泪,气咳不已,现在才醒悟。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都怪我蠢笨,不知道绢儿竟是你的人,亏我那般信任她!就连一向不过问府中杂事的红姨娘,竟也会为了你,不顾我与她多年的姐妹情谊!”
以今日下场回顾往昔岁月,当真是一场笑话!
她努力钻营的一切,皆成空。
“在这府里,哪有情谊,只有利益。”
殷瑛捏着被子的一角,另一只手将楼姨娘反抗的手拨开。
她力气极大,虚弱的楼姨娘被她摁的强行靠在了软枕上。
“知己知彼尤为重要,从你和白氏合作想要对我下手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料到,会有如今。。。”
殷瑛顿住。
这些日子的种种细节再次浮现在脑海。
不!
“你们竟是打的这样一副好算盘!”殷瑛甚至有些激动,“白氏给你出的主意?”
瑟缩在被褥里的楼姨娘在这一刻,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从脚底直窜头颅。
殷瑛身子微微前倾,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人。
“今日之事,你们想对付的,其实是张彤!”
楼姨娘紧张的指尖痉挛,“你,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太可怕了。
夫人比白琉璃猜测的,可怕一万倍!
殷瑛起身,拾起了那匹重莲绫,抚摸细软的料子,“看来,你们也知道了张彤的事。”
张彤早就心仪苏凌风,当日去千味居,也是存了不一般的心思。
“你,你也知道?”楼姨娘知道自己已输得彻底。
“你们利用张彤身边的月容,引出重莲绫,再借我之手,予张彤重击,那玉霜膏的麝香是你放的,白氏双手干干净净,却能让我和张氏两败俱伤。”
张彤年轻性子急,身上有了玉霜膏的嫌疑,就定会着急脱罪,此时推出擅香料的月容帮忙,就肯定会现重莲绫上的麝香。
殷瑛越想,越觉得妙。
“若我能还击,自然能给张氏重创,若不能,也是你们乐见的局面,可你们,却漏算了微末处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