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没现。”
两人互挽着走到回廊上,殷瑛说:
“那幅画的轴头是寒天白玉,风带是雪缎,轴枕是暖玉座,画匣是紫檀木且着匠人镂刻了百寿图文。可苏凌风寻来的那幅名画只是平常,两厢比较,你会觉得我如今在侯府的日子会不好过?”
王卿一顿时了然。
她知道殷瑛几乎没什么陪嫁,也知道她花光了家底去抓外室。
可万万没料到,这才一月有余,幡然醒悟的她竟就给自己挣下了这份家底。
得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我是心疼你。”
“人生在世,若不用经历苦日子自是最好,若非要苦一阵,我倒宁愿是先苦后甜。”
两人说得小声,回廊下又有湘妃竹隔断了别人视线,后面的人没听个真切,却也不妨碍她开口。
“夫人真是心宽体胖,好歹是个正式夫人,竟也乐得给别人去当替身,换做是我,是断然受不了这份侮辱的,如今虽被老太君抬了身份,却还被夫君轻视了去,这日子过得,倒不如自己先抹了脖子去!”
殷瑛认出来了,这位是在席间被镇北将军夫人邵氏怼的那位夫人。
“这位夫人是。。。”殷瑛从前出席宴会时也没见过。
王卿一表情怪异,“户部尚书张大人的夫人,郑氏,单名一个莘。”
说完后又侧身极小声补充:
“她和户部尚书张大人的关系十分不睦,从前还在闺阁时,她很喜欢安王殿下,算计未果,不知怎的成了张夫人,这是她成婚后第一次出府,你如何惹到了她?”
殷瑛耸肩,转而对郑莘道:
“夫人好大一番话,我是不能苟同,若是被人轻视就要抹脖子,夫人眼下也不该在这里了。”
郑莘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待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镇北将军夫人邵蓉大笑,郑莘才明白。
“你胆敢轻视我!”
王卿一从未见过如此癫狂的女子。
“论品级阿瑛是侯夫人,如今又是老太君的义女,你不行礼,还嚣张上天了?”
“就算她是侯夫人又怎么样,又没诰命!老太君的义女又怎么样,明眼人都能看出老太君只是在报答救命之恩,给她个脸面而已,你商户出身,被夫家不喜,如今又流言缠身,还真以为能入得老太君法眼?竟还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
殷瑛甚少见到骂人都骂得如此乱七八糟之人。
“你说我不守妇道,何以为证?”
郑莘没想到殷瑛不急着反驳,却是让她举证,一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