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行。」
夜深露重,城市街道上的熱鬧散去,風吹樹葉的聲音變得明顯。
房間內關了燈,陷入暗色。沈持讓睡著後無意識躺平了睡,周季昂顧著他一直沒睡熟,便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扶著對方側躺。
沈持讓擰著眉頭說夢話,他俯身湊近去聽,卻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深夜腦子不清醒,周季昂盯著沈持讓看了片刻,鬼迷心竅地親了上去。他舔對方緊閉的唇縫,輕輕地叼咬。
周季昂左手扶在沈持讓腰後,防止他突然躺過去壓著骨頭,右手托在對方臉側。周季昂輕輕捏了捏沈持讓的臉,紅潤潤的嘴唇便微微張開,有了縫隙。
沈持讓皮膚白,常年到處跑但就是曬不黑,而周季昂比健康的小麥膚色還白上一點,也不黑。但每次和沈持讓貼一塊兒,他都像是橫衝直撞地溶進牛奶里的一塊咖啡。
兩人糾纏在一起,互換彼此的氣息,唾液從沈持讓唇角溢出,緩慢地滑過下頜。
周季昂點到為止,輕喘著拉開距離,克制大腦中想胡來的衝動。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親沈持讓,但深吻是第一次。
一把火點燃了乾枯的稻草地,愈燒愈烈,火舌差點把他也吞噬。
第二天兩人駕車回家,沈持讓躺在后座拿手機看自己的嘴巴。他舌頭上不知是昨晚吃飯時沒注意咬到了,還是長了口腔潰瘍,早上刷牙的時候痛得他一激靈。
「阿季,你就把我放前面路口就行,」沈持讓拿著手機給沈雲錚發消息,「我讓小錚來接我。」
周季昂聽見了,依然流暢無阻地從路口轉進去,從後視鏡瞥他一眼,問:「為什麼?」
沈持讓說:「你現在返程回家說不定還能趕上吃午飯。你不回去過年嗎?」
周季昂聽明白了,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情緒全擺面上,硬邦邦道:「我沒說要回去。」
語氣轉變明顯,沈持讓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兩三句話又給人惹生氣了,但他還是說:「哪有過年不回家的,你爸媽該想你了。等會兒吃完午飯你就回吧。我現在摔了也不能帶你滿山放炮仗。」
周季昂沒理他,到地方停好車,沉著臉抱他回家。
這次周季昂一連兩天都沒搭理沈持讓。對方非但沒走,還該幹嘛幹嘛,端飯餵藥一樣不落,就是不和沈持讓說話。
一樓吵,隔壁屋的公雞五點四十就開始打鳴。馮秋月擔心沈持讓休息不好,讓沈雲錚下來住那屋,沈持讓被周季昂抱上去,兩天沒下來過一次。
除了上廁所,基本腳不沾地。洗不了澡,每天都是沈雲錚端熱水過來給他擦身體,換衣服。
「持讓啊。」沈雲錚擰乾帕子給他擦背,細緻得像擁有從業二十年經驗的護工。
他語重心長地喊這麼一聲兒,喊完又不說話了,沈持讓瞥他:「怎麼了牙膏?」
「?」沈雲錚一臉問號,「什麼牙膏?」
「你啊,擠一點說一點,」沈持讓笑,「非得我問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