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了嗎?」
櫻換了個姿勢,雙腿立起,又將下顎貼在膝蓋上面,說:「看看他的身體情況,六眼帶來的負擔蠻大的,可惜沒有完美的解決辦法。」
甚爾腦袋也轉得靈活,馬上說:「學會反轉術式不就好了。」
「可是紀真說反轉術式已經沒人會用了,那到底是什麼啊甚爾?聽名字是術式的一種嗎?」
從哪學來的這種撒嬌的語氣?
坐起身,甚爾扭過去將臂肘撐在床沿,動作太隨意,沖外側的小臂隔著衣服已經與櫻的腳趾相抵,抬頭看向困惑的少女,同時感到其垂下的髮絲有悄悄蹭過他的手腕。
那雙光亮通明的綠眸中映出甚爾嘴角的疤痕,正專注地等著來自術師世家的男人為她答疑解惑。
他只好解釋起來:「反轉術式是咒力操作的一種變型,並非術式。」
「咒力是來自術師的負面情緒,你知道的吧。」
櫻仿佛認真上課的學生,跟著乖乖點頭。
聽甚爾往下說:「反轉術式的原理是將咒力轉化成正向,」他轉了轉手指在太陽穴,「那些腦袋裡生鏽的廢物轉不過來。」
聽明白的三好學生拍起手,莞爾道:「甚爾懂的好多。」
第14章
以看家貓做理由的推託,禪院甚爾沒有用太久,近期大大小小的懸賞或委託也從孔時雨那裡接手不少,然後將那些顯現於銀行存摺中的數字,悉數投放在了賭博和購置特級咒具這兩件事上。
剛完成委託時,不方便立即回公寓,今天有見血,而春野櫻的嗅覺太靈光,這時候回去在她面前晃,只會被抓著追問是不是又打架了。
至於為什麼會用「又」。
甚爾第一次被逮到就是因為穿著的褲腳上染了塊血漬,這不好說是醫生職業慣有的潔癖在做效,還是那少女天生就敏感,總之那次的經歷實在不好,他邊要證明自己身上沒有傷口,邊要腦內風暴做他最不擅長的編故事,左支右絀鬧得頭麻。
跟著一道混進餐館吃飯的孔時雨將自己的那份食物擺到甚爾的對面,坐下後,好奇地問這已經率先開吃的傢伙。
「所以你今晚就不回去了?」
吞咽著大口的湯麵,在外面的甚爾又變成了從未被馴養、教化過的模樣,湯汁微濺。
孔時雨懷疑這人常在春野櫻那般的女生身邊會感到厭煩或憋悶,讓以掠奪搏殺為生的野貓學會收起利爪本就是件難事,在垃圾堆中討食慣的傢伙又哪裡願意安居於樓宇溫室,那種被撿回家的野生動物幾天後就偷跑的事件不是時有發生的嗎?
他便覺得現下的禪院甚爾,是在找藉口,想遊蕩在外快活。
但孔時雨看不懂其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尋常人的思維跟不上這種野派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