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主角起了害人的心,距离掉到配角的位置,也就不远了。
这是夏灵通过上一轮任务总结出来的经验。
果不其然,听到阮宁的惨叫声,一直在远处故意避开的裴景迅速从人群中冲了过来。
他将阮宁拉倒身边,看着阮宁胸口湿透的衣料,再看向冷着一张脸的夏灵。
“为什么?在奶奶家门前,我以为我们说地很清楚了。”裴景阴沉这一张脸,声音冷漠,“说好了不会再为难她,也说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为什么要食言?看来你还是那个你,尽管装出一副大度模样,你还是从来没有改变过。”
好一番,大义凛然,道德制高点的指责。
讥讽的笑容慢慢攀上夏灵的脸,她缓缓站起身,一双美眸静静地端详着裴景,“找我来敬酒赔罪,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是我。”刚要说话的阮宁被裴景抢先。
夏灵轻轻点点头,抄起桌子上的半瓶洋酒,拧开盖子,仰着头开始喝。
瓶子里的酒接咕嘟咕嘟连冒出几个大泡泡,没一会儿,瓶子里的酒就全都被夏灵喝了个干净。
她把瓶子砸在桌上,人一时开始不受控地摇晃起来,身后的容廷紧忙从后面扶住了夏灵。
“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要你喝这么多。就事论事,你这是又耍什么小姐脾气。”裴景看着面前红着脸,睁不开眼睛一言不发的夏灵,忍不住心跟着提了起来,“夏禹,送你姐回家。”
以前的夏禹,一直是很仰慕裴景的。
仰慕他做事雷厉风行,仰慕他手段高明,仰慕他一己之力帮裴家力挽狂澜无数次。
可自从经历了这一晚上,夏禹既是气他伤害姐姐,又是觉得他仿佛没有以前那般运筹帷幄了。
夏禹仗着胆子冲着裴景喊:“我姐用不着你管,管好你身边的那个女表子吧!”
“夏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正火气没出撒的裴景一瞬间愤怒冲顶,大声呵斥道。
“你有什么资格,吼我弟弟?你再吼他一遍,试试看!”听到夏禹被欺负,刚刚一阵眩晕的夏灵努力地睁开了自己沉重的眼皮。
她低头看了自己通红的身体,感受着自己胸膛内快速跳动的心脏,将爬满了赫然红斑的胳膊伸到了裴景的眼前。
“既然是你的主意,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给你这个面子。”夏灵此刻觉得自己快被心脏跳动的声音给震聋了,她摸着呼吸不畅的嗓子,咬着牙坚持着站立。
身体里突然涌出的剧烈痛苦,让夏灵不自觉地流了泪,她张着嘴巴,发声艰难:“究竟是我不原谅,还是,你们一次一次地,接我的伤疤?我还怎么做,才能算是大度?我,我把这条命,都给你们,可以了吗?”
泪水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流,夏灵红着眼睛,哽咽地问:“我是过敏体质,唯一知道我不能碰酒的人,就是你。裴景哥,你忘了吗?”
这一声“裴景哥”像是一把千金重的锤子砸在了裴景的头上,瞬间大脑“嗡”地一声,全身的血也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消失的记忆一下子窜到了脑袋里。
他怎么能忘记了!
上学的时候夏灵偷跑出学校和别人喝酒,虽然自己发现的早,她只喝了两口,就已经全身红疹,呼吸不畅,就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我送你去医院。”看着夏灵呼吸不畅的模样,裴景顾不得其他,直接一把将夏灵横抱了起来。
“放开。。。。。。,放开。。。。。。,我用不着你。。。。。。”夏灵无力地在他怀里挣扎,彼时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