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也不好拆穿弘历,任由两父子培养感情。
弘历被永璂哄得开心,事后更在景仁宫用膳,逗孩子,歇息了。这么些年了,宜修对于同弘历的肌肤之亲上显然已经从抗拒转变为了麻木,麻木不仁的接受弘历的奋力耕耘。
次日,弘历走后,阿香和惢心很快上前伺候,惢心端来一碗药,阿香伺候梳洗。
宜修接过药一口闷,将药碗递给惢心,让惢心收下去,而阿香则给宜修净面,漱口、梳髻,打点妆容,换上今日去请安的淡紫色合欢花花纹的旗装,这才伸手扶起宜修。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如今二阿哥都足有八岁了,皇上又和娘娘您情谊如同当初,何不借机再度有孕呢?”阿香跟着宜修八年多了,她与惢心的忠心倒也是真的,可能天性忠诚,加之宜修待他们不错,便也就养成了只一心为宜修的好习惯。
宜修淡淡摇头,也有了些心思同她说道说道,宜修轻敲了一下阿香的脑袋,道:“亲兄弟闹不愉快的比比皆是,格格又容易付蒙徒添伤悲,永璂很听话,仅他一子足矣。”
阿香似懂非懂的,她只觉得自家主子自从嫁人过后仿若变了一个人,更加成熟大气,也更有主意。
“走吧,该去请安了。”宜修道。
请安时,多数妃嫔落在宜修身上的眼神都不友好,仿佛被抢了丈夫一般。哦对,就是抢了丈夫。
白蕊姬天不怕地不怕,只觉得有太后撑腰,她便无事,直接讽刺宜修占着茅坑不拉屎,怀不了还霸占着皇上,不知羞。
宜修见那絮絮叨叨的白蕊姬,想到这人被人利用到死,突然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用这个蠢货。宜修看着白蕊姬和嘴快的嘉贵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厉害,突然惊醒青樱不也有个嘴炮吗?
是谁来着?宜修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了。
好像是海兰?珂里叶特氏。嗯?今生怎么没有闹出弘历醉酒后宠幸绣娘的事情了呢?难道是因为今生自己改变了许多事情的走向,导致有些事情的展便不会同以往那样走了?
这样的想法令宜修有些错愕,但是又尚且能接受。自己步步为营,就算未来走向变了,大致方向总不会变,自己一定能当上太后将甄嬛踩在脚下,一定能!
心里想着事儿的宜修,听着那咋咋呼呼的两人只觉得头疼,回想起过往华妃的做派,而今自己也是宠妃……便也学着那番做派起身道:“臣妾身子不适,向皇后告退。”
宜修就这么走了,宜修只觉得爽翻天了。
以往自己只能看到华妃如此,原来有底气当真是不一样啊,华妃的底气是家族,而自己……而我就是那虚无缥缈的爱。可再虚无缥缈,它在有的时候还是最实在能用的。
白蕊姬有孕了。
虽说皇帝不允许讨论贵子之说,可那贵子言论还是深深刻在每一个除了宜修以外的妃嫔心中,自有人收拾白蕊姬那上蹿下跳的主儿。
看到白蕊姬,宜修只会想到余莺儿,都是那样低贱的出身,都是那样目中无人,都是那样能直言与宠妃开腔,可下场自然是一样的自讨苦吃。
金玉妍不过同高曦月说了两句话,这白蕊姬便上了钩,日日食用那沾了料的鱼虾,红花入肚,这孩子还能挺到出生那日再死,宜修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红花活血,生出来也是畸形儿,丑陋无比,白蕊姬自此失了宠,没了魂儿。
宜修倒是好奇,如今自己宫中严格把控,更是不会出现内奸,而今那金玉妍又要何人背锅呢?如若没人背锅,宜修可就要动动手脚了,这皇宫之中,这景仁宫里,处处暗藏着自己上辈子的眼线,总是有得用的。
不过使了些小手段,便暴露了白蕊姬是甄嬛的人,更是诱使金玉妍使法子将此事怪罪到太后身上。
这一波,太后让弘历和白蕊姬记恨上了。
白蕊姬是谁呀?南府乐姬,无父无母的孤儿,实实在在的没有把柄可抓,更是个不怕死的角色,当天夜里就提了刀去将甄嬛砍伤了,最后更是死在了护卫的刀剑之下,临死前那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是没将太后弄死,导致死不瞑目一般。
诸位妃嫔赶到时,正巧看到白蕊姬被抬出去。
“啊!”
金玉妍惊叫一声,众人目光随着她手指方向看去,竟是盖着白蕊姬白布被风吹来,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金玉妍,吓得金玉妍跌坐在地。
宜修瞧着,只觉得金玉妍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