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一会儿,懵懵地点头,又懵懵地摇头:“还差三天。”
“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很折腾人?”
“还好,我受得住。”
头三个月的时候肚子时不时抽痛一阵子,她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偷偷摸摸烧艾,也不知是烧艾起了作用还是之后拜佛捐佛起了作用,肚子里的一块肉总算平平安安地保住了。
大夫的铁口直断仍然言犹在耳,她不去回想也就罢了,乍想起来,依旧惶惶不安。
裴承秀撇撇嘴,小手覆在李淳风的大手,很认真地问:“我最近频繁的梦见吕珠,她告诉我,我一定会生女儿。不如,你来卜卦算一算我肚子里的究竟是男是女?”
李淳风脸色微变,半晌,拉过喜被盖住她仅穿了肚兜的身子,语气晦涩:“与你相关之事,我推算不出。”
他不是没有算过,竟算不出结果。
裴承秀没有多想,以指戳戳李淳风的俊脸:“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如果真能把孩子生下来,再耐心等一等,等到三年禁足期一过,我们可以抱着孩子探望父亲。哪怕只能让孩子远远地看一眼外公,我也很知足了。”
李淳风低低地喟叹:“三年转瞬即逝,必定会有团聚的一日。”
裴承秀清澈的眼眸扑闪扑闪,“等孩子再大一点,我们可以偷偷摸摸地回长安。”
李淳风颔首,提议:“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去洛阳。”他想带她重回初识之旧地。
“等孩子再大一点,差不多六岁的时候,我们返回益州,让袁天罡教孩子玄学,你教孩子天文数术,我再教孩子武艺……我们的孩子能文能武,天下无敌。”
“健健康康就足够,不必天下无敌。”李淳风感慨,”如果真是一个女儿,能延续你的福气,嫁一位如意郎君,倒也很不错。”
陷入对于未来的遐想,当裴承秀回过神,红烛都已烧去一截。她眯起眼眸打量衣冠整齐的李淳风,情不自禁的起了坏念头——
“相公,夜深了。”
一声娇滴滴甜腻腻的“相公”如有催情之效,令压下去的欲望又有复燃的迹象,李淳风面上一赧,非常为难。
新婚之夜,岂可分房而睡?
倒不如,合衣而睡吧。
李淳风刚刚想到这一个折中的法子,裴承秀兀自伸手摘掉他的发冠,一把拦腰抱住,两团柔软丰盈在他胸膛蹭蹭:“相公,快来。”
被声声呢喃撒娇唤得心中一阵柔软,血气全朝下涌,他尚且在犹豫推开或是不推开,却被她抱了个满怀。
她突然咬住他的脖颈,吸吮出一抹红红的印记,又羞答答啄了一下他的喉结,问:“相公,你上回被知远小破孩打断了…………嗯……想不想?”
欲望在身体里窜涌,他沉默了好久,凤目蒙上浓郁的迷离,哑哑道:“想。”
“我有一回梦见吕珠,她告诉我……你我可以观音坐莲……这样就不会伤到孩子。”裴承秀杏眸圆睁,很好奇,“观音坐莲,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一语道破天机。
李淳风俊脸红得滴血,压抑在胸膛多时的冲动即将喷薄,呼吸陡然不稳:“很难解释,但是,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