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幕坠入坡下,不见踪影。
站在雨里,也一派矜贵气度的模样,双手环在胸前,声音由硬转冷,“既然不被人喜欢,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郁止视线还在那陡坡下,眉心不自觉蹙起,像是在对那些话心中祭奠,又像是在沉思什么,半晌才道“随你。”
他忽略掉刚才因为那些花被丢弃时那一瞬的空落和微恙,语气平静。
但忽略也仅仅是忽略,却没能忘记。
他清楚地感觉到方才心中由于纪星雨的行为而产生的异样感,为什么会不舍
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得出因为那是纪星雨辛苦摘的,而自己因为纪星雨闹这么一出又辛苦找了对方那么久,其中浪费的精力让他对那些花产生了沉淀成本的感觉。
理由合情合理,说服了他。
纪星雨却不知他这一心理活动,见他无动于衷,觉得自己这是做了无用功,演了笑话给人看,加之心中因为山路泥泞难走而生出的不耐烦摆脱压制,涌了上来,更生气了。
当即也不看郁止一眼,脚下步子加快,要往山下走去。
然而他心情不好,走路更是不用心,加上路本就难走,刚走几步,便因踩到石头上的青苔而滑倒,瞬间后坐在地,还不由自主往下滑了一段距离
艹
纪星雨来不及去想手在石头上被磨得疼,他现在满脑子都只装着一件事自己衣服脏了
还不是一般的脏。
换句话说,这衣服脏得不一般。
他是屁股着地,此刻屁股后面全是泥,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他是以什么样的羞耻方式滑倒的。
简而言之,没多疼,但丢人。
郁止这时跟了上来,见到他呆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以为他哪里受了伤,忙问“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他刚才看见了纪星雨滑倒的全过程,不由为这人的自知之明叹气。
“我没事”纪星雨大喊道。
他终于现,比起被其他人猜到自己滑倒的过程,被郁止看到刚才滑倒的丑态更令他不适。
然而看都看到了,难道他还能穿回去再来一遍吗
秉承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纪星雨
慢悠悠从地上站了起来,确定站稳后,又就着雨水冲喜干净手,却见右手因为方才慌忙要稳住身体而被石头磨破了皮,此时洗干净后,手掌泛着红,那是血渗出来还没凝聚便又被雨水给冲掉。
手臂上传来稳固的力道,“走慢点。”
郁止抓着他的手臂,防止这人再次摔倒。
认真看了看,确认郁止脸上确实没有嘲笑后,纪星雨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力。
“等等。”他喊道。
郁止停下脚步,看着他面露不解,像是问他还要做什么。
纪星雨转了眼神,没去看他,“让我淋一会儿,你可以先走。”
“你不想回”郁止皱眉问。
“不是。”纪星雨反驳。
“那你还等什么”郁止不明白。
“我喜欢淋雨,想多淋一会儿。”纪星雨一本正经地胡说。
郁止不信,认真打量了他一眼,视线落在纪星雨背在身后摸着屁股的手上,心中生出一个猜测,眉梢微挑,眼中划过一道一言难尽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