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轻晃,人影绰绰。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隐没在红帐内,外袍解开,垂落在地,眼见着方才还衣冠楚楚的人正在宽衣解带,应轻烛陡然睁大了眼睛。
他慌忙叫停“等、等等”
郁止明知故问“为何夫人,今晚可是你我洞房花烛夜,切莫辜负此良辰吉时。”
身下是大红鸳鸯锦被,帐内燃着靡靡之香。
应轻烛故作镇定道“世子爷,奴盈风也想伺候您,可、可正逢不巧,妾身近日身子不适”
他狠狠咬牙,事出意外,药没下成,为了不洞房,应轻烛连这种借口都想了起来。
虽然令人羞愤,可这话确实有效。
郁止心中忍笑,面上体贴,“既然如此,那为夫确实不好勉强,可是夫人,你既让我没了这洞房花烛夜,是否也该在其他地方补偿一下为夫”
应轻烛这回是真懵逼,“什、什么”
郁止没回答,只是将人一把抱起,吹了帐内灯烛,只留外面那一对龙凤红烛燃至天明。
应轻烛从未想过,竟有人这般这般不要脸
都说君子风雅,为何这人长得这般神仙样貌,内里却是个浪荡风流的性子
明明都说了身子不便,却还不肯放过他,不过是将伺候的方式换了一个,说到底还是那等没皮没脸的风流事
中途时间太长,应轻烛都不记得自己究竟在心中默念了多少次忍耐忍耐,已经忍到这一步,若是临了却忍不下去,便是前功尽弃,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如此这般想了几个来回,他才勉强压下要将郁止打晕的想法。
翌日醒来,他两只手抖得连筷子都拿不稳。
丢人
丢人
不着痕迹注意着他的郁止心中忍笑,面上不显,体贴地将早膳夹到应轻烛碗里,“多吃点,稍后还要进宫。”
郁止当然不是如应轻烛所想那般饥渴,事实上,他对上床并不沉迷热衷。
可昨日是他们这三世第一次成婚,郁止心中的仪式感让他并不想给两人留下遗憾。
若非顾忌着应轻烛不愿意暴露身份,怕是昨晚即便应轻烛
不愿,他也不会放过。
如今只是这般,已经是他心中思量过的后果。
应轻烛不搭理他,今日早晨趁郁止洗漱沐浴之时,应轻烛趁机给自己重新上妆,此时他脸上已经有厚厚的妆容,吃东西并不方便。
他只能小口小口吃着,一些不好食用的菜都被他剩在碗里,他伸出筷子,要去盛一碗鸭汤,却被郁止按住的动作。
“等等。”
应轻烛扭头询问。
郁止面不改色道“这道鸭汤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夫人若是口渴,喝热水就好。”
冷了
应轻烛看着那碗还冒着油珠,隐约还能看出热气的鸭汤,微微皱眉,却没否认郁止自欺欺人的话,转而倒了热水喝起来。
这应王府看来并不简单。
既然如此,那他身边这位,真的就是个普普通通暂时失智的风流浪荡子
郁止前段日子未免打草惊蛇,一直未曾处理应王府这些探子和陷阱,以至于上桌的菜色还是如以往一般用了相克的食物。
如今星星已经落到自己怀里,也是时候剔除那些碍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