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突然就只剩下乔听晚和沈时宴,莫名冷场了。
乔听晚低头拨弄指甲,一副很忙的样子,又不知道在忙什么。
沈时宴只觉得一颗心要融化,太可爱了。
“老婆~”
他叫得肆无忌惮。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今天乔听晚耳根竟然红了。
乔听晚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很耗精力,休息一下吧。”
“可是我肩膀受了伤,自己调不了高度。”沈时宴暗戳戳地点她。
乔听晚无话可说,明明升降按钮就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手边,一伸手就够着了。
病人还真是难伺候啊。
谁让他是替她挡的枪子儿呢,乔听晚还能说什么,亲自替他调成适合躺平的坡度。
一低头,对上沈时宴殷切火热的目光,耳朵上的那片红晕顿时满眼到了脸颊。
“你你你……”
乔听晚难以适应这种羞赧,又开始手忙脚乱,结巴了半天,才捋直舌头,“你伤口还痛吗?”
沈时宴表情凝滞了一瞬。
自母亲发病之后,再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
沈昭明开口闭口为他好,实际上也只想利用他敛财,视他为棋子,关心的只有他的业绩。
身边其他人理所当然习惯了他的强大,好似他是永不会受伤的机甲战士,整个人都是铁打的,绝不会有脆弱的时刻,也不应该。
就像刚刚的周凤春,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窝心的话。
沈时宴有种被人托起来的感觉,在她面前,他好像可以是任何样子。
第一次,想要撒撒娇。
“嘶——”
沈时宴捂着肩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痛,感觉要痛死了。”
乔听晚立刻绷紧了神经。
“具体是哪种疼,一阵一阵的,还是连续不断,又或者是有其他不对劲的,算了,我还是去叫其他医生,切开伤口重新检查一下,肯定是我做手术的时候失误了,抱歉……”
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专业来,因为之前做手术的过程,她太紧张了,真害怕其中出现什么失误,比如遗漏了一团棉花忘了取出来什么的。
要是遗留在体内,将来还不一定会引发什么后遗症呢。
乔听晚扭头要去叫人,手腕却被沈时宴死死攫住,动弹不得。
“不会,不是那种情况。”
“你不明白,我当时脑子很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种事情马虎不得,必须弄清楚。”
“我相信你,其实感觉不怎么明显,你一跟我说话,就更不明显了。”
“也许是我转移了你的注意力的原因?”乔听晚一本正经的分析。
“嗯嗯。”沈时宴认可地点点头,几缕碎发随着动作晃了晃,看起来竟有几分违和的乖巧,“所以就待在这儿就好,你就是我的止疼药。”
乔听晚的脸简直红得没眼看。
这种土味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这么撩啊!
她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感觉比做完手术还累,连把手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