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笑意早已敛去,余下的,只有满满的忧心与愧疚:「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对于这突来的道歉,回应的一问淡然如常,白冽予动作微顿,幽眸轻抬,沉静依旧的目光直对向眼前满溢懊悔忧虑的眼眸,不存在有分毫责难或迷惘。
但这平静依旧的反应却让东方煜瞧得心头一痛。略一垂眸移开视线,覆着对方的掌却已紧上了几分。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同飒予兄……」
「我本无意隐瞒此事,眼下不过是早一步让飒哥知道而已,又何须道歉?」
见他是在烦恼这个,青年神色如旧,眸光却已柔和了几分。
可东方煜却没察觉到这一点。
「你难得回家一趟,却没待上几日便给逼得离开山庄,教我如何不在意?更别提今后该如何自处了——同性相恋本已是悖礼违俗,我……」
「后悔了?」
「自然不是!我早已同爹坦承此事,对此自也有觉悟。但……」
目光重新对向了那依然沉静的眸子,神色懊悔之外更添苦涩:「我却从没想过……要将你拖下水。」
「早在你我互知情意的那一刻,这不就已是必然之事?」
「……就是互知情意,心中互有彼此,也不是非得走到那一步的。」
男子苦笑了下,「对我而言,能得偿所愿便已是万幸,就算有什么绮念也只是想想就罢,怎会再奢望那些?最初所想,也不过就是做个亲近几分的知己而已。毕竟,这『违逆伦常』的担子太重,我又怎能让你……」
话语未尽,便因那贴覆上唇瓣的温软而被迫休止。
仅止贴合的一吻,对早已遍历花丛的东方煜而言自然算不上什么。可待到唇分,那容颜上所带着的温柔之色,却让他瞧得浑身一酥:「冽……」
「你有了觉悟,我又何尝不是?况且……就是你甘心做个『亲近几分的知己』,我也不会乐意的。」
白冽予神色音调澹然如旧,却因话中存着的暗示而双颊微红,「尤其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糟糕。」
「哦?」
「飒哥只是需要时间好好冷静想想而已——我之所以主动离开,也正是为此。」
「但这事儿毕竟不同于一般情爱纠葛,你难道不担心令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