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肾病!他那是马上风。”印云墨嗤笑一声,“问题是,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干的,父皇、皇兄们,甚至连我的小侄子,都不相信我有什么清白可言。不过也怪不得他们,任谁看到太子死时床上的情景,都会认定我是个淫邪妖人。”
左景年眉峰紧蹙,脱口道:“太子床上那人一定不是公子!”
“你信我?”
“笃信不移!”
印云墨笑着叹了口气,拍抚着他的肩膀道:“知我者,果然非你莫属……太子床上的,是狐妖焰尾,它本被我收为仆兽,却遭人诱怂,与那人联手构陷我。”
“那人是谁?公子似乎知晓,却为何不抗辩反击?”左景年问。
“知晓归知晓,但你要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你不想承受,它便不来。既来之,则安之,正如世人所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说到“天意”二字,印云墨露出一丝讥诮笑影。
左景年不解其意,但感觉对方并不愿深谈,心想:必然是我做得不够好,以至公子还不能完全信我,待到公子觉得可说之时,自然就会说。因而不再纠结,转了话锋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印云墨道:“焰尾伤重,短时当不会追杀我们。你道基初筑,境界未稳,我还要帮你调理一番。昶州离此最近,城邑繁华,药材也齐全,我们就去那里盘桓几日。”
左景年点头,想想又道:“御驾也在昶州城,我先将你送到皇上身边。”
印云墨一指夜空中的紫微星:“你看帝星南移,暄儿应是离开昶州了,若是有缘,说不定还能在途中遇到。”
“那我去寻匹马,这就动身。”左景年起身,半蹲下来,正是等着背人的姿势。
印云墨自然而然地趴上去,搂住他的脖子:“还有剩下的两块鳞片、两根尖齿、三条蛇蜕,别忘了一同打包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当年的(部分)真相是这样滴:
苏狐狸:大仙我血统纯正逼格高,怎能被丢汤锅里洗涮还要给人暖被窝,怒反!
庆王:艾玛六弟有只狐狸精!艾玛狐狸精还会变脸,省了一张人皮面具!
前太子:尼玛我日了个狐狸!
叔:当初我向天意抗争了哟,然并卵。人家可是“天意”。
困兽犹作力竭斗,百足之虫死未僵
天色大亮,凌云寨里早已是人声嘈杂,十分热闹。当日负责送饭的喽啰大咧咧地推门进来,见床上衾被高拥,肉票似乎还未睡起,心中不满,指桑骂槐道:“后院的鸡啊狗啊都醒了,你竟还睡得着?快起来吃饭!”
叫了几声没有反应,他恼怒之下,上去一掀被子,却发现几个枕头塞在下面,哪里有肉票的身影。
“操他娘的!”喽啰把食盘一丢,风也似的去禀告大当家。
邢厉天正盘算着再催催祁公子,叫他给家人写封信,立刻将赎金送来,不想被这噩耗打了个猝不及防,当即大怒道:“混账东西!几十个人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快去给我搜,把大堀山一寸寸翻过去,也得找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