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修轻声道:“数万金总是有的。”
几人真品鉴园林时,亲兵快步走来,在刀十三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刀十三面色微变,看了看余咨皋。
沈烈笑道:“说,余大人不是外人。”
刀十三便赶忙道:“是,大人……出事了。”
片刻后。
后厨。
负责烧火做饭的灶头兵跪在一旁,吓的脸色都白了,而穿着青衣小帽的随军医官小心翼翼,摆弄着一个坩埚。
坩埚这玩意也是大明人常用的器具,多用来冶铁,而这位李医官却用来验毒。
银针试毒纯粹是玩笑,而这个年代的化学水平,也着实让沈烈又吃了一惊,以这位李医官来说。
他是李时珍的儿子,可也是半个化学家,因为熬制中药这件事本就和化学分不开。
至少沈烈知道一件事,用草木灰提纯碱类物质,就是华夏人的明,这个道理可真是在简单不过了。
倘若古人不懂得制碱,那又是如何制作面馒头的呢?
这种方法叫做“草木灰酵法”。
耐着性子等到李医官忙完了,在坩埚里得到了一点纯白粉末,然后轻声道:“大人,是番木鳖。”
“此物可通络止痛、散结消肿,性寒,大毒。”
气氛瞬间为之肃然。
随着众人纷纷色变,看着那瘫软在地的火头军,一时半会竟然弄不清这毒是如何投进来的。
而沈烈却弄明白了一件事。
是药三分毒。
以这番木鳖为例,既是民间常用的必备药材,也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而在这个时代的大夫想要弄死一个人。
其实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锵!”
随着刀十三拔刀上前,将那那几个火头军砍了,却被沈烈叫住了。
“罢了。”
“与他们无关,真要是火头军下的毒早就跑了,还会在这里老实巴交的等着你杀么。”
几个火头军如蒙大赦,千恩万谢,磕头如捣蒜。
沈烈却只好下令全军,将从市集上买来的菜肴饼子统统倒掉,吃一些随身携带的干粮。
终于在这一刻,在苏州园林之中,徐徐夜风的吹拂下,众人感受到了一丝危机四伏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