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这个东西,一旦造出来,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苏过直接找到了领导苏颂,要求借几名玻璃工匠。
这个时候的玻璃制品实用性不强,主要是作装饰品、摆件之类的,不过苏过要求也不高,所以不是很麻烦,苏颂虽有些疑惑,但本着对苏过的信任,还是安排下去了。
等待的功夫,苏过回了趟家,苏学士正在家组局侃大山呢,苏门四学士中,除了外放的秦观之外,黄庭坚、张耒和晁补之眼下都在京中,苏过平素里也常见,剩下的如驸马王诜、画家李公麟、书法家米芾等人也是家中常客。
看到这个场面,苏过正准备开溜,被眼尖的黄庭坚现,大笑道:“五郎怎么看到我等就跑?”
苏过见躲不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一问好。
米芾笑道:“五郎的天机阁偌大名号,怎么听说天天都是一群幼童在里面嬉笑打闹。”
众人大笑,苏轼的好朋友就没几个正经的。
在座的不是长辈,便是师兄,苏过只得乖乖解释道:“近日在教授孩子数学,他们颇觉新鲜,难免有些大惊小怪。”
张耒是个忠厚人,笑道:“五郎的那几诗倒是做得极好,京城里如今都传遍了。”
苏过连道不敢当,在场的这几位可都是才名传世,自己可不敢托大。
苏轼问道:“这个时间回来,可是有事找我?”
人多不方便八卦,苏过忙找了个借口溜了,来到王夫人这里等苏轼那边散场。
王夫人也问道:“怎么突然回家来了?”
苏过在坐榻上瘫倒,说道:“本来是有事的,爹爹那有客人,晚点再说吧。”
王夫人笑道:“你父亲难得今日休息,自然得招呼他的朋友们聚一聚。”
“挺好的,”苏过叹道:“要是没有这些人在京城,爹爹只怕是早就待不下去了。”
苏轼是个极其需要社交的人,他也不挑剔,无论在官场还是文坛,又或僧道还是村夫,都能与他成为朋友,他的全才保证了他和谁都能有话题可聊。
苏过突然开口问道:“娘和爹爹成亲有二十年了吗?”
“怎么老是提些奇怪的问题,”王夫人点点他,不过还是答道:“还没呢,今年是第十九年。”
苏过想了想,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娘这些年不容易,爹爹是个不管家的人,有点时间也情愿和他那些朋友厮混。”
书房中高谈阔论的苏学士立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王夫人却摇摇头,说道:“不许瞎说,是我不善文墨之故。”
苏过端坐起来,笑道:“好啦,不说这个了,娘开心便好,过几日我做个小东西,如果能成功,便多做些拿出去卖掉,得了钱请娘去白矾楼吃饭,看灯火。”
有些东西一时是改变不了的,苏过不喜欢,又没办法。
王夫人笑道:“我们家五郎真长大了,不过买卖的事情你可不能做。”
“知道的,”苏过乖巧笑道:“我自会找人处理,娘放心就是。”
母子俩又说笑半日,苏轼这才过来,问道:“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苏过抢着答道:“在给娘介绍京城里的酒楼呢,来了一年多,也没出去好好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