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陆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随着这声爽利的女高音,一个发福结实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进了院子,胳膊肘还挎着一篮子新鲜蔬菜。
“张婶,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陆子期俯身将凌儿放下,笑着接过菜篮子:“快去见见你们家老张吧!此次多亏了有他,可也确是累得不轻。赶紧回去准备点好酒好菜好好慰劳他一下。哦对了,一共用了多少银子,让老张明天来找我拿。”
“嗨!陆大人瞧您说的,要不是您,我们全县的人明年都得出去讨饭,这些小钱还跟我计较什么?”
“只是我的分内事罢了,明天记得提醒老张。我今日便不留你了,改日定当摆上一桌酒菜请你们夫妇二人喝上两杯。”
陆子期含笑温润的话语里有着一股不容置疑,张婶见左右也是拗不过便只得应了,临走前又叮嘱道:“夫人的身子弱,千万要好生调养着。还有两剂药我放在厨房了,是今儿个中午和晚上要煎来服用的。胡大夫明天会再来给夫人瞧瞧,应该会开新的方子。陆大人您是不知道,夫人这场病可是凶险得紧,要不是底子好怕就……”
叹了口气,极是赞许地看了看正皮笑肉不笑的宋小花:“别看夫人的年纪不大,却很是明大义识大体,这么多天了,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对小少爷也是知冷知热好得很。陆大人,您真是好福气哟!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啊!”
张婶又念叨了几句,便笑呵呵地急急回家和自家官人团聚了。留下院子里的两大一小倒一时之间再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陆子期只是听闻宋小花病了,但并不知原来竟然病得这般厉害。面对着神色平静全无怨怼的新婚妻子,他心中的歉疚不免又加深了几分。
而看似平静的宋小花,实则心中波涛汹涌,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两个很致命的问题:
第一,她不会做饭,准确地说,是不会用除了电饭锅和微波炉之外的东西做饭。糊里糊涂穿越过来了之后,先是忙于平复极度震惊的心情,接着忙于适应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媒体的枯燥生活,再然后忙于学习穿层层叠叠复杂的要死的衣服以及梳那让她恨不能直接剃光头的纠结发式,偶尔还要抽空发发呆怨怨天应付应付小拖油瓶,哪里还有功夫去研究怎么用连见都没见过的灶台生火做饭?亏得有张婶一天三顿帮着又是买又是烧的,要不然,怕是早就活活饿死重新投胎去了。
可是从现在起,她的病好了,她的……所谓的老公回来了,张婶自然不会再来做免费的‘钟点保姆’,那今后岂不是要让她这个小媳妇儿独自一人来搞定这一切?
万恶的旧社会啊!她好怀念一千年后那些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马大嫂’男人们呐……
第二,据她所知,她与陆子期还没来得及那个……圆房。她的本质虽然是‘御姐’,却尚停留在光说不练的‘棒槌’阶段,对于男人的了解也一直停留在‘表面’而没有进入到‘实质’。难道,她过去的灵魂和现在的身体的‘第一次’都要交给眼前这个泥块一样的男人?
不不不,决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错了,小花不是精英。所以关于这个问题大家就不要再揪住不放了,可否?
tt……
你就耍我吧贼老天
“娘亲,凌儿饿了。”大腿又被一把抱住,瞧瞧瞧瞧,‘问题一’这么快就摆在了眼面前。
“遥遥,我先去沐浴更衣。”这是‘问题二’吗?是吗?!
“等一下!”
宋小花忽然的一声大喝让正欲转身离去的陆子期顿时面现惊讶之色,看不出她这般的瘦小娇怯竟也能爆发出如此中气十足的音量,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怎么了?”
“呃……我是说,可能没有柴了,不能烧水洗澡……那个沐浴……”宋小花被他扬眉的动作弄得心中莫名一慌,只好随随便便找了个很烂的理由来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