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位一起八卦的同志面色尴尬地嗫嚅着嘴唇,“徐、温同志。”
徐鸢淡淡扫了眼对方,接着视线落到周芳身上:“周科长不愧是搞宣传的,编排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要是把你这本事用在工作上,也不至于回回领导都让我替你写材料。”
打蛇打七寸,周芳的工作水平就是她的七寸。
最近她没少因为工作被领导嫌弃。
尤其是徐鸢来了之后,王科长更是看不上周芳写的那些东西。
周芳急赤白脸地瞪着徐鸢:“别以为你写了几篇材料就了不起了,我好歹也是领导,你算哪根葱!”
徐鸢嘲讽地瞥了她一眼:“对,你是领导,但就没见过哪个领导像你一样天天在后面翻别人小话,格局只有这么点——”
徐鸢朝周芳比了个小拇指尖尖。
“你!”周芳气得跳脚。
徐鸢懒得跟她打嘴巴仗,看向旁边那位说她怀孕的同志,淡淡道:“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早上在食堂不是害喜,是吃包子太油腻吃恶心了。”
“还有,我没被向兵糟蹋,不信你就跟我一起去医院检查,看我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至于向家的门,你觉得好,想嫁进去,就去找向兵或者朝他爸使劲,放心,我不稀罕,更不会跟你抢。”
徐鸢一口气说完,扭头就走。
本来心情就不好,来单位还被周芳编排,气死了。
“走吧。”徐鸢拉着苗苗往回走。
走出几步,苗苗再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哈哈哈地笑,然后无比崇拜地望着徐鸢:“你可太会说了,句句踩到周芳的痛处,刚才她脸都气变形了!”
徐鸢可没心情笑,无奈地叹气:“她回去又该给我挖坑了。”
“没事儿,她挖坑,我帮你一块儿填。”苗苗安抚地拍拍她肩膀,回忆道,“我以前刚来宣传科的时候,也没少被她折磨,天天挑我刺儿,还私下编排我跟王科长有一腿,把我给气哭好几回。但是我不敢跟她作对,只能默默忍受。”
“后来还是我对象休假回来,撞见我偷偷哭,才来单位帮我撑腰。正好那段时间我对象立了功,在军区受到表彰,升成团长,周芳知道那是我对象后,就不敢欺负我了。”
徐鸢没想到苗苗也被周芳磋磨过,深表同情:“还好你再熬一个多月,就能脱离周芳的魔爪了。”
苗苗感慨地点点头,又道:“我走之后,你一定要跟刘梅处好关系,刘梅这个人不坏,就是有时候迫于周芳的淫威,不得不听她的。”
徐鸢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
忽然看着苗苗凸起的肚子,有些好奇:“苗苗,你和你对象,处了多久决定结婚的呀?”
苗苗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半年吧。不过实际上,这半年我们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我们第一回相亲的时候,相看完他就回部队了。然后我们一个在京市,一个在黑省,中间写过两次信,后来他休假回来了两周,就是那两周,我们去领的证。”
徐鸢惊呆了,之前刘梅说跟对象处了半年才领的证,徐鸢还觉得半年短,没想到苗苗比刘梅更短:“所以算起来,两周不到你们就决定结婚了?”
苗苗很自然地点头:“对呀。我两周还算久的呢,我对象他们部队,好多都是第一次相看就决定结婚了,然后女方跟着一块儿随军。”
原来部队结婚速度都这么快,徐鸢算是有点理解傅砚承了,她又问道:“这么快就决定结婚,万一婚后发现两个人不合适怎么办呀?”
苗苗觉得这一点都不是事:“过日子嘛,都得磨合,磨合一段时间就合适了。只要基本人品没问题就行。”
徐鸢明白了。
看来这个时代的人对婚姻的态度就是这样,见一面就结婚都是很正常的事,就像后世的闪婚。
徐鸢道:“那你跟你丈夫去边疆,你还工作吗?”
苗苗摇头:“先不工作了,等孩子生完大一点了再说。我十五岁就进文工团了,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腻了,我现在就想有个家,生几个孩子,在家相夫教子。不过以后如果想工作,也有机会,驻区会帮忙解决军嫂的工作问题。”
“那还好。”徐鸢理解地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她不会随意评价。
不过跟苗苗聊了一阵,徐鸢总算理解傅砚承为什么非要马上就跟她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