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愈发地冷了。在被回忆淹没的最后一刻,阮年终于挣扎着脱离了漩涡。他用力地甩了甩头,裹紧了外套,快步朝门口走去。
原本红润的唇色完全褪去,oga脸色苍白,步伐都显得有些无力,看得牧延心里一揪。
他快速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捋了捋他额前垂下的发丝,低声道:“很难受?”
阮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alpha有力的臂膀让他能够安心倚靠。心里的难受稍微缓解了一点点,但身体还是很不舒服。
阮年自嘲地笑笑:“我还以为过了两年会好一些呢……没想到还是一样。”他的腺体自从受伤后就变得格外敏感,即使经过治愈后恢复了原本的外表,一些看不见的东西终究还是变了。
每一次的信息素抽取都会让他难受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是身体,连带着情绪也会受到信息素波动的影响,很容易就陷入低迷。
本以为经过了两年的修养,加上腺体标记,情况会有所改善,没想到一点长进都没有。阮年有点丧气。
已经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啊……本来还想说和alpha一起去走一走逛一逛,现在这样就只能回家休息了。
“马上就回家。”牧延低声安抚。半分也不耽搁,给谭漆玉发了条消息后就带阮年朝医院门口走去。
牧延全程都将他仔仔细细地护在自己怀里,避免再发生之前那样的情况。
搭乘电梯的时候,阮年又遇见了那个黑衣黑帽的男人。
电梯低了几个楼层后缓缓停下,金属门打开,黑衣男人站在门外。阮年愣住了,无意识地注视着男人低着头迈进电梯间。
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黑衣男人原本低着的帽檐微微上抬,眼看着就要再次对上阮年的视线。
这一次,阮年率先避开了目光。
手指无意识攥紧了牧延的衣角,他将头埋进了alpha的肩窝里,彻底放松了身体,完全倚靠着他。
就让他暂时逃避一下吧……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件事情了。疼痛让他的意志都变得昏昏沉沉的。阮年放任自己蜷缩在alpha为他构筑的角落里,鼻尖蹭了蹭他的衣领,悄悄吐息着令人安心的龙舌兰香气。
黑衣男人投射过来的目光让牧延皱了皱眉。对方的打量看似直白坦然,实际上却有一种隐秘的窥探感。他侧了侧身,完全阻隔了令人不适的视线,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一些。
大概是真的很难受,阮年全程紧闭着双眼,从信息科出来之后就抿着唇一言不发。随着楼层缓缓降低,黑衣男人不知何时走掉了,到最后,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牧延不再顾及其他,直接将人抱吁係起,快步上了飞行器。
牧延有一点犹豫。手动驾驶要比自动驾驶快上一些,但阮年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心里刚刚做了决定,牧延就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人轻轻拽住了。
阮年将脑袋完全埋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气无力:“我有点难受……可以直接回家吗?”
oga从未如此依赖过他。牧延更加心疼,想也不想地开启了自动驾驶,重新将他抱紧,在他的耳边低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