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照歸錦像是怕疼在抖。
其實呢?小東西一個兒勁地故意朝余東羿下顎哈熱氣。他撒嬌的音扭得一道兒一道兒。余東羿一看就知道他不懷好意。
歉意壓下去,玩味又上來。
只見男人踢踢地上的金鞭,惡劣道:「只怕,你我不光是想我要揉得重些,還得將這鞭子也用上,是也不是?」
低沉的嗓音像是從男人胸膛翻滾著湧出來,震得照歸錦耳蝸發麻。
譁然,如同被戳中心事一般,照歸錦只感覺一股熱氣躥上腦門,霎時間面紅耳赤起來。
「你!誰,誰這麼想了?」照歸錦氣急敗壞,用力甩甩手腕。
余東羿的手勁大,想擒誰想鬆了誰都收放自如。
換到照歸錦眼裡,那就是他剛剛怎麼掙扎都擺不脫的鐵鉗子,這會兒倒是一松,把他給彈開了。
照歸錦沒想到自己居然能甩開余東羿的手,愣了愣。錯愕中他不由更生氣了,於是口是心非地道:「你我五年未見,早就不熟了!哪兒有剛見面就、就要做那種遊戲……」
「自是生分不少。」
余東羿才鬆手,就順勢從榻上跳下來,俯身,撿起金鞭,一手持柄甩開,另一手掌攤開,揣摩著力度,試了試鞭身。
「啪!啪!啪!」幾道抽響,一下,兩下,激得照歸錦肩膀輕顫,心如擂鼓,仿佛那噼啪作響下一刻就要挪到他皮肉上來。他忽然心虛中夾雜著一股後怕,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看著男人。
余東羿朝當空甩了一把,倒挺意外這鞭子韌性十足,手感極佳,於是又抽一道,氣勢洶洶。
然而,待鞭子歇下,他一轉頭赫然就見金玉帝一副紅著眼、泫然欲泣的模樣。
「你……當真要同我生分?」
照歸錦早站起來了,立在原地,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
「唉,不過隨口逗你一句,怎麼就進心裡了?」
又得哄人了。
余東羿嘆息一聲,將金鞭纏起來,收束捆好,塞進金玉帝懷裡,又長臂一攬握著他的後腦勺,將人摁進胸口擁住他道:「好阿錦,我自小看著你長大,如今許久未見,何嘗不掛念?」
「那你為什麼要跑?為什麼這麼久不來找我?」照歸錦胸腔內壓抑許久的情緒,宣洩而出。他話語間不經意帶上了幾分哭腔。
「你在宮裡呀!我一個假余氏身份尷尬,又與潘無咎素有恩怨,輕易難了。而你呢?夾在余家人和大太監中間,宮裡宮外的眼睛都盯著。我自是捨不得你為難。」
「我已經學會了你當初說的制衡!也有自己的人馬,可以從他們手裡護住你!」照歸錦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水汪汪的,「至於其他的,無非就是些閒話罷了。反正我這個皇帝名聲也夠臭,他們愛罵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