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淮人很好,性子也好,再者师徒之间也不必在意那么多。
墨沉将沈顾淮带到了一所岌岌可危的房舍。
不是说何处都可为家,能住便是家吗?那家是什么样应该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虽说沈顾淮一直以来都很穷困,但所住的地方至少也整洁,并不会是这样。
这院子都是干枯的秋日稻草,在木栏旁的五个水缸都已经破碎不堪,整个屋顶都是塌的,走进去时都要异常的小心。
“让师尊见笑了。”墨沉走在前面,并没有要等沈顾淮的意思。
走进去后,墨沉便开始堆木材,拿起火折子就点了起来,随意的坐在了地上。墨沉抬起头望着沈顾淮,见沈顾淮迟迟未坐,冷哼了一声。
“看来师尊也是嫌弃的。”
沈顾淮也不过就是停了一下,并没有嫌弃墨沉,当初沈顾淮也是如此,只不过近几年来好了一些。
墨沉摆放着柴火,面无波澜的说起:“师尊不如留在鹤观城,陪我如何?”
沈顾淮丝毫没有犹豫,回应着:“不可。”
“有何不可?我也可以陪着师尊,又不只是师尊陪我?”墨沉面色有些不对劲,就连手都开始渐渐藏在了后面。
沈顾淮摇了摇头,并没有答应墨沉的这个无理要求:“这里是阵法,倘若一直留在此处便会迷失。”
可墨沉却说:“有我在,师尊不会有事。”
“你很眷念这里?”
“眷念?”墨沉笑了,并不是在笑沈顾淮,而是在笑眷念这两个字,“师尊觉得我是眷念便是眷念吧,也没什么不妥的。”
之后沈顾淮便没有再多说一句,坐在原地打坐了起来。
墨沉见他如此,眼眸处闪过了一道红光,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沈顾淮的眼前,但是没有碰到,就这样悬空的放在。
墨沉的手里有一道阵法,只要他想,这一刻他就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像碰碰沈顾淮的这个说辞,直接碰沈顾淮。
也只是这一片刻的犹豫,沈顾淮一把就抓住了墨沉的手:“做什么?”
墨沉收回了手,很自然的回应着,语气耐人寻味:“我只是见师尊累了,有些自责,若是师尊收的不是我,就不用在这破地方了。”
“若是不收你为徒,为师也不会到这鹤观城,何来的住?”
沈顾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可墨沉却不是这般想了。
墨沉从小就被人说惯了,什么话都有听过,什么语气呈现出来的意思也都不同,一听就知道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