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军帐里,灯火熹微。
“小荏子,退下吧。”朝誉按揉着额头,另一只手向外推了推。
陛下是被气到了吧,小荏子目露担忧,他从小伺候在圣上身前,深知圣上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能恭敬的退了出去。刚走出军帐,他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小荏子忍不住闭上了眼。
而在小荏子心里暴跳如雷的陛下,此时悠然喝着茶水,时不时手指一抬,打翻桌子上的茶杯。
他手指白皙细长,上面套着的戒指疯狂闪烁。
系统抓到了朝誉的把柄,说话的底气都高了不少,“宿主,你不是说要人设服务于剧情可你现在做事情,哪里是昏君作态”
“我是说过这句话。”朝誉现在的躯壳无害和善,此时他眼睛微眯,阳光失去了温度,显得比黑夜还要寒冷,“但我说过不能反悔吗”
“你”系统惊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系统数据流紊乱之时,朝誉泻出一声轻笑。
“逗你的。”朝誉这嘴角微弯,“在原剧情中,花小棠前往叶国,宣似既然没有立刻追随而去,说明他不是完全的恋爱脑,起码心里有国家。”
“可宣似根本想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能在摄政王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坐稳三年帝位,能是个傻子”朝誉笑了,“只是他不想做。”
系统想到宣似小时候确实是公认的聪慧,无话可说,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反正话都是你说的。”
朝誉这时眼睛垂下来,清透的眼睛里浮出几丝暗色,“你们可以言而无信,我却不行。”
系统知道朝誉又在讽刺它和主神欺骗他的事,它是个机器,只能够计较得失,无法体会感情上带给人的绝望,于是它说道
“宿主大人,是你赚到了。”
“人类说峰回路转,否极泰来,逢凶化吉”
然而它还没有说完,朝誉已经面无表情的摘下它,把它套进灯芯里。
听到系统“啊啊啊”的尖叫声,他慢条斯理的上了床。
可笑,如果没有却却,他或者有个屁用。
*
第二日,宣似带着武不催的副将,还有几个士兵,脱掉铠甲,怀里揣着金银玉件饰等东西,去了边塞一个较为达的城市。
一时间要这么多衣服,买衣服的掌柜也现了问题,胸口隐隐感到不安,他假借小解的缘由,找了个信的过的小厮,给官府通风报信。
希望是想多了吧,交代完,掌柜擦掉脸上的汗水,重新见客。
“掌柜回来挺晚啊。”宣似纤细的手指玩弄着细腻润白的暖玉,姿态优雅,脸含怒气。
“这位客人,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掌柜的叹了口气,摇着头,似乎不愿意再回想,也不想再说。
“哦”宣似笑了,他拍拍手,几个人从外面拖进了一个人,头流着血。
明显昏过去了。
正是掌柜要通风报信的小厮。
“难言之隐治好了吗”宣似坐在椅子上,拱起腰,十指交叉放在两膝之间,脸色阴沉沉。
掌柜像被无数双冰冷的手拽着双腿,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好,治好了,客人。”
宣似站着起身,走到掌柜的面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掌柜脸整个苍白了起来。
之后滑头一样的掌柜老实的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