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老小种地去不成?你这种不为兄弟考虑的逆女,不冥婚都嫁不出去,你该羞愧,羞愧!”
嫁不出去又不会少块儿肉!
黎久薇身为狐族,最不怕的就是嫁不出去,丝毫没有被打击到:“少说那些没用的,我娘嫁进来的时候,黎家守着一个土院子都快饿死了,没有她,哪儿有你那些庶子庶女?她连累了黎家,你们也白赚了这么些年的富贵,她不欠你们的。”
“我最后问一次,十两丧葬银,给还是不给?”
“不给!抛头露面,不守妇道,老爷我肯娶她,就是她的福气了,她挣的每一文银子都是黎家的!”
“那就不怪我了。”黎久薇压低了声音,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下一刻,黎百川眼看着黎久薇弯了膝盖,像是要对着他跪地求饶一样,心里正得意,手臂上就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黎久薇屏着气将最后的力气用作巧劲儿,柔弱的小手毫无预兆地抓上他小臂上的旧伤,铁钳似的无法挣脱。
黎百川疼得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更来不及深想黎久薇的变化,只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这死丫头劲儿这么大,果然只配干下人的粗活!
黎久薇才不管黎百川会不会怀疑,她把所有心力都放在了拿捏黎百川上。
在被封印之前,她就喜爱钻研经络医术,只要她愿意,在她眼里,所有人都可以经络分明。
黎百川这处旧伤已经好些年
没有犯过了,没人想到已经生了暗疾。寻常的触碰没什么,一旦用了力道碰到了血结处,就得往骨头里疼。
她看出黎百川行动时重心偏移,右臂总有些迟缓,根据他的身量略微一算比例,就找准了位置,拧着劲儿地往下按。
力气要用光了,她牙根咬出血也不松手,同时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爹,我都答应去冥婚了,你怎么还要把我卖到百花楼?咱们黎家怎能如此不顾礼义廉耻,不讲信义?”
“主家买我,是看中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要女儿没过门儿就失了清白,是想让那位公子到了地底下都不得安宁,还是想坏了人家的祖坟和阴德?你对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恨?”
“还有白妈妈,人家体谅你,才让我多在你身边留些时日,答应到了这儿才接人,你就这样对待她的信任?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怎样跟主家交代?”
“刚到西绥,你居然就和那种地方勾结上了,还说贞洁是狗屁。有你这样无德无信的爹,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
黎久薇越嚎越来劲儿,连带着原主积下的怨气都消散了几分。直到有道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她自然地放开了手。
黎百川都快疼得失去知觉了,全然没意识到黎久薇松了手,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胳膊就抡了过去。
“死丫头,今儿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冥婚不去了,就卖给
百花楼,老爷我还能多拿几年银子!”
黎久薇没有被激怒,反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