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成傻子,你还要吗?”
第五天(中)
空气一时间停滞。
怀里的谢熠紧闭的双眼骤然张开,目光毫无遮挡地望过来。
那双水雾雾的眸子,却犹如璀璨的烈日让纪聿南浑身灼热。
玄关的照明灯落下来,谢熠发丝都泛着金光,眼皮微抬,“哥哥。”
沉睡的痛苦逐渐苏醒。
老天好像给了纪聿南一个喘息的切口,让他不至于太过狼狈。
他抱着谢熠的手逐渐收拢,喉头收紧,开口沙哑的嗓音自己都吓了一跳。
“谢熠,你不是傻子。”
他大脑的思绪像是流水,开了一个口,就再也收不回来。
“你是骗子。”
他觉得脸颊潮湿,纪聿南颤着手伸手触摸,滚烫的一滴泪砸在掌心,漫开水渍。
“你要钱是为了谢叔叔和季老师吗?”他哽咽着,仰起头吸了吸鼻子:“他们在哪所医院,我去看看,缺多少的钱,我来交。”
怀里的人眼睛眨了眨,迷蒙的视线让人心里酸疼。
“在家。”
纪聿南失笑。
他抱着谢熠转身将人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手按着他的肩膀,逼迫人靠着身后的墙壁。
半俯身的姿势,纪聿南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在谢熠的眼睛里到底如何。
他只知道,他快要撑不住了。
或许,未来的有一天,谢熠会主动开口告诉他。
纪聿南,你大错特错了。
可他又那么笃定,真正的疯子一直以来都是谢熠。
谢熠将那些刀子递给纪聿南,又诚恳地祈求:“来刺伤我,来恨我。”
他在等,他就是在等这一刻,等他知道真相崩溃的样子。
分不清是在折磨谁。
“哥哥,你在哭吗?”
一双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滚烫的触感让落下的泪水被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