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郁白随口应了一声,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我拿吧。”
赵钧却针扎似的往后一缩。
他没忘记此次过来的目的——他可以当秦家的客人,却绝不想当郁白的客人。并且,他也不想永远要奔波半日,才能见郁白一面。
因此,他问道:“阿白,你想让我来吗?”
他一改这些日子以来的徘徊和踌躇,单刀直入、毫不委婉,没有给郁白留任何含糊的余地,仿佛又是那个想要什么便要亲手抢来的皇帝——他只需要回答想或者不想。
爱来不来。郁白抿了抿唇,看着赵钧沉沉的面色,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赵钧却继续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不来的。阿白,我不强求。”
“我不希望我每次见你都需要奔波,也不希望这次见过之后你再次不告而别。”他看着郁白眸中的疑惑、讶异渐渐都消失不见,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坚持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阿白,我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一个……确切的答复。
只需要回答想或者不想,是或者不是。
郁白静静地看着他,忽而便有些恼怒:“如果我给不了你确切的答复呢?”
赵钧狠了狠心,并不避让地直视他的双眸:“那我会离开,阿白。”
说着,他轻声重复道:“我会离开,我不会再打扰你。”
郁白上下打量他片刻,从那仔细束了半天的头发到精心挑选过的衣饰,淡淡道:“好啊,那你走吧。”
赵钧有一瞬间的哑然:“你……说真的?”
郁白答道:“真的。”
风声瑟瑟,他和赵钧彼此对视,互相无言。盛夏将过,已有秋气了。
“那不行。”赵钧忽然一把把礼物塞进郁白怀里——生怕人不要似的,“东西都带来了,怎么也得吃完饭再走。”
“……”郁白怀里抱着雨花阁最新款的海棠花绸缎,颇为无语地望了他一眼,“还有吗?我让人出来拿。”
“有是有的,一车呢。”赵钧拦在郁白面前,自己不动弹,也不让郁白动弹,“可是阿白,我不做赔本的买卖,不白送
东西当冤大头。”
郁白淡淡地站着不动。
他总是知道怎么拿捏自己——赵钧与他对视半晌,终于无计可施地退了一步。他转身去马车上搬东西,浑身充斥着肉眼可见的低落,嘴里嘟囔着:“阿白你给我服个软嘛,又不会怎么样……”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