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的鱼冒出焦香。
江允早上没吃饭,肚子里早就闹空城计,这会儿闻见这香味,忍不住咽口水。
想起他早上说的话,这烤鱼的手艺,果然不是虚的。
贺寂舟看着火候,余光注意到她时不时瞥过来的视线,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鱼烤好,先拿一只给陈老爷子,老爷子尝了一口啧啧称赞,“你这手艺是从哪儿学来的?真是不错。”
陈老爷子向来嘴刁,能得他一句好着实不容易。
贺寂舟笑说,“前些年在国外,吃不惯那边的东西,好吃的中餐厅又太贵,没办法只能时常去钓鱼打打牙祭,烤多了,这手艺也就磨出来了。”
“太贵”这俩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有些违和,毕竟也是富贵窝里出来的人,哪有说为钱愁的。
陈老爷子只当他在说玩笑话,可江允却清楚,那不是。
当年,他算是被赶出国的,跟被流放差不多。
头两年,贺家不闻不问,没有给过他一分钱支持。
十八岁,身无分文在异国他乡。
那无疑是一段苦日子,尽管他现在的口吻轻描淡写,让人听起来像是玩笑。
江允垂落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搭在腿上的手无意识攥起来。
肉香猛地冲进鼻子里,带着辣椒的呛味,一条双面焦黄的烤鱼伸到她眼皮子底下。
江允抬头,来不及说话,先转头打了个大喷嚏。
烤鱼上厚厚一层辣椒粉,香辣的味道勾得人食指大动。
江允伸手去接,想起什么,半空里又停住,说,“我不吃辣。”
在贺家的饭桌上,她一向吃得清汤寡水,都知道她偏爱素淡。
贺寂舟哼笑了声,“是吗?”
江允没吭声。
贺寂舟把烤鱼硬塞进她手里,“也该换换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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