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在复兴医院。不过我现在真的要走,警察先生要带我去交通队。”
“我去找你!”宁若言坚定地说。
温冬想要阻止他,电话已经挂了。
等宁若言飞车赶到复兴医院,温冬已经人影无踪。急诊室的医生说,摩托车肇车司机已被警察带到交通队,受害者已经入院,伤势不算严重。司机没进急诊室抢救,应该没受伤,或者只是受了轻伤。
宁若言从医院往外走,一阵寒风吹过,他不禁战栗了一下,才发现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夜风吹过,湿冷冰凉。
走到医院门口,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传达室的老大爷说,医院门口禁止停车,想是被拖车拖走了。临了还不依不饶地说:“医院的停车场收费才一块钱,这下可好,要把拖走的车找回来最少得交二百大元的罚款。”
宁若言没辩解。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时,他愤恨地想,我当时都急疯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坐在开往交通大队的出租车上,宁若言的手机响了,是方湄。他有些内疚:也没跟方湄交待一句就跑出来,她指不定多着急呢。他急忙向方湄道歉,说是一个同事出了车祸,他一接到消息就急了,忘了跟她说一声。最后,求她别生气,先睡觉别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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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哈雷摩托!哈雷服饰!
迷哈雷,因为哈雷的美学原则是:能裸露的尽量裸露。和法国蓬皮杜中心的裸露不同,哈雷裸露的是钢铁的心脏,金属的质感!哈雷才是真正的性感之神!
迷哈雷,因为他的个性:世界上不存在两辆完全一样的哈雷。
谁说哈雷只是男人的精神图腾?哈雷也是女人的梦想。
每次在北京汉马哈雷俱乐部一泡个把小时,吞着口水看着“超级遗产”、“软尾型夜行火车”那一匹匹宝马良驹时,就梦想自己是个男人,有着190的身高,可以驾驭各种款的哈雷,
宽阔的肩可以撑起每件心仪的哈雷夹克,长腿可以穿所有款的哈雷牛仔裤!如果下巴够坚毅漂亮,就戴半盔;要不然戴全盔也不错。
5555555这辈子是没戏了!我的哈雷!我的梦!
宁若言在交通大队见到温冬时,他正捧着一本新华字典趴在桌前写事故经过。看到他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的样子,宁若言感到又可气又可笑。
宁若言看了看他写的几行不知所云的“蟹体字”,说:“我来写吧!”
温冬沉声讲述着,宁若言低头记录,几次憋不住笑把脸扭向一边,但抖动的双肩仍让温冬气愤不已,“有那么好笑吗?再笑不让你写了!”
那份事故经过写得像中学生的检查:不了解北京市交规,驾摩托车上长安街;超速行驶,撞伤行人(其实是那个醉鬼自己撞上来的);今后一定好好学习并遵守交通规则,愿意对受害人做出赔偿,一次性赔款xxxxx元。愿意付交通罚款xxx元。
待一切交割清爽,离开交通队时,已是凌晨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