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境况对她非常不利,与其坐以待毙的被李亦儒利用,不如倒戈相向。至少贺子安的脾气温和,而且心胸宽广,绝不会因为自己利用过他,而见死不救。
发完一条,久等不见回复,杭栩宁的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再接再厉的发了第二条、第三条……
同一时间的上海,被高楼遮得破碎凌乱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晕黄的灯光,徐徐点亮街道两侧的景观树丛。缤纷的霓虹也渐次亮起,毫无保留的妆点着夜色下的这个大都市。
舒珮失落的从窗口收回视线,无意识的扯住被子将自己身上盖好。
高科病房里虽然开着空调,只是贺子安不在,那种从内心里冒出来的恐惧,沉沉压在心头,让她无端端的感到浑身发冷。进而怕极了他会丢下自己,悄然离开。
动作迟缓的从枕头下摸出新手机,手指哆嗦着触摸了好几下,才找到通讯录里唯一保存的一个号码,习惯性摁下拨出。
接通、挂断,再打,又是挂断,如此反复数次之后,病房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撞开。舒珮惊吓莫名的抬起头,见来人是贺子安,顿时悲从中来,“呜呜”开始放声大哭。
贺子安一颗心疼得像似要碎开,几步奔过去,隐忍的将她抱住。
舒珮伏在他胸口哭了一阵,仰起头狐疑看他:“你去了哪里,说好半个小时回来的,竟然让我等了一个半小时。”
贺子安温柔帮她拭去泪水,笑着把手里的巧克力递过去,用手语简单解释:“堵车。”
舒珮看到巧克力,渐渐止住哭声,再次伸手将他抱住又哭又笑的说:“谢谢你子安。”
私心
贺子安环紧她的腰,怜惜又温柔的将她脸颊上泪珠擦去,深邃的眸底溢满了心疼。
许久,贴在她腰上的手松开,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半支花来。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焦急又慌乱,好好的玫瑰花楞是让他不小心弄折了。
“送我的?”舒珮一头雾水的从他手中把花接过来,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疑问:“今天是什么节日,你要送花给我。”
脊背挺直的高大身躯僵了下,旋即舒展。调整好床头的高度,借以减轻她身体的不适,修长白皙的食指落在她色泽苍白的唇上,轻轻点了下,微笑着收回慢慢比划:“不是节日也可以送花给你。”
舒珮奇异的竟看懂了手语的意思,又问:“我们是不是结婚很久了?”
贺子安失笑,明亮深邃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狡黠,点头。同时空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硬挤到小小的病床上,和她躺到一块,速度飞快的打字:“我们结婚很久了……”
那副模样认真又深情,舒珮偏头想了下,大脑里完全没有丝毫的记忆恢复,不免有些丧气地夺过手机,打出:“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贺子安喉咙里下意识的做了几下吞咽的动作,小心抚摩她的额头,笑容灿烂。
光知道笑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这算怎么一回事。舒珮不依,手指迟钝的再次打了一行字:“你真的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