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要丫鬟,总不能叫宋闻进来。
傅清晏淡声:“我不用人伺候。”
姜倾月这才“哦”一声,“那、那好吧。”
她心软,主要是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风也确实,挺大的。
她别过脸,先缩进了床里,用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裹住。
听见紫鸢和玉竹给傅清晏拎了热水进来后便出去,听见细微的舀水声,想到傅清晏脱光了在她不远处洗澡,她就羞得满脸通红,干脆拉起棉,被将自己头也盖住,身体在被子里躬成一只熟虾。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渐熄,听见傅清晏喊她:“倾月?”
她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什么事?”
他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我忘了拿衣服过来,帮我递一下?”
这个流氓!
他肯定是故意的。
中午在书房才欺负完自己,晚上就想方设法更进一步。
她都还没准备好呢。
可能是看她迟迟没反应,傅清晏又语带疑惑地喊了声:“倾月?”
“你休想再诓我!”姜倾月起身,倏地将床幔拉上,“你、你自己出来拿。”
坐在浴桶里的傅清晏:“……”
无声一哂,他起身。
姜倾月听见哗啦一声,他从浴桶里出来。
尔后是走过来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擦头发的声音。
这些细微的声响也叫姜倾月脸红心跳,好一会儿,听不见什么动静了,她才细声细语地问了句:“你……好了吗?”
傅清晏“嗯”一声。
姜倾月便放心地伸出手,将床幔拉开。
傅清晏半干的长发垂着,穿着白色中衣,上身敞开,露出劲瘦却有力量的胸膛,一只手抓着衣襟,似是刚要系。
她脸瞬间火热,立刻闭上眼,放下床幔。
“你不是说好了吗?你这个骗——”
“子”字还未开口,她想起什么,倏地停住,重新拉开床幔。
看到傅清晏身上那道可怖的伤疤,虽然肩膀被遮住了大半,但那伤疤一直从左肩到左胸口,露出来的半寸是深紫红色。
她不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