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妇科呀?”之琴问,“嗯,大夫是这么回事儿,”她的脸红红的,看了一眼刘大夫,不好意思说。刘大夫明白,她有难言之隐,便起身故意出去,开门走了。这时小伙子说话了,“大夫,咱俩新结婚,可是她···那个···我弄不进去,一个礼拜了也不行,不知怎么回事儿?”
“哦,我查一查,也许是阴道有问题。”她戴上手套给她做检查,然后问:“来月经没?”
“没有。”
“十九岁了一次也没来过?平时小肚子疼不?”
“隔一个月半个多月就疼几天,然后就不疼了”
之琴查完后确切地告诉她:“你确实是阴道闭锁,但有子宫,没大事,你必须去县做个小手术,几天就好,不影响性生活,完全可以怀孕。”然后给她画个图,告诉她病因所在何处?俩人明白后点头笑了,才离开。
丁娜腆个大肚子和小姑子又来了,之琴热情招呼,“我告诉你的膝胸卧式做没?”
“做了,一天也没少,今天是第七天了。”
“我看看。”之琴查完后,说:“一点儿没转过来,还是横位,你的羊水少,胎头大,骨盆又窄,离生没几天了,你必须去县剖腹,确保母婴平安,今天就得走了,不能耽误了,婴儿衣物要带上,别忘了多穿点衣服。”
“谢谢周大夫!”
俩人刚出去,公社通讯员小刘进来了,“忙什么呢!”刘培新先打招呼,“坐,坐。”
“我这不给你送通知来了。”说着,他看了大伙一眼,便坐在椅子上,“电话通知,县卫生局让你去开会,后天要准时到场。”
“啊,好哇,我正好顺便再买些药。”
“我还得去送几封信,不坐了,忙吧。”说着小刘起身走了,刘培新笑道:“谢谢了,又跑一趟。”大伙儿看着这个短小精悍能说会道的小伙子都乐了,“别看他个子矮,他可能走道了,是个耗子腿。”之琴小孟笑了。
“我得去公社会计那支点钱准备买药,午后我就走,三天后能回来,周大夫,你就得多累了。”刘培新说完就走了。
午后他就奔往奇宁。一直走到奇宁,也没遇上一个马车,当晚便住在奇宁的大车店里。
第二天早上坐汽车到了县里,他先到卫生局招待所登记,然后才去医院买药,他按所需药品单上的中药西药,逐个清点付款,最后打包,忙完后拎着两大兜子药品出了医院,准备放到招待所。
医院门前的院子里,患者三三两两进进出出,当他走到两个女人身后时,感到很眼熟,到跟前一看,是二泥蛋媳妇丁娜和小姑子秀珍,“三叔,你怎么来了?”秀珍眼尖先开口。
“哦,我来开会,顺便买些药,丁娜看没?”
“咱俩刚看完,大夫说不是横位,是正常产,我俩正愁是不是得回家生呢?”
“不可能啊?周大夫一般来说是不会误诊的,她不能随便让你们来这生,给你看病的大夫是老的还是年轻的?”
“挺年轻。”丁娜说。
“不对,你俩今天千万别回家,这样吧,明天再去挂号,要换另外一个大夫看,如果还是这个大夫,你不要看,要等另外的大夫给查,不管是不是横位,千万别回家生,一定在县医院生,你们不懂医学,有些正常产妇照样生危险,危及生命,听我话一定要住这,千万别回去呀,我午后还要办些事儿,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姑嫂俩又去了医院,接诊的是个年长的医生,检查完后,告诉她是横位,必须剖腹,又问了丁娜的家族病史及婆家健康状况,又做了验血等检查,问到家庭住址时,俩人说是从达山来的,“达山医院的周大夫,说是横位,所以才来这看。”
“她诊断的非常正确,这个大夫可不简单,已送了好几个患者啦。”姑嫂俩人出了医院,这心才落地,要不是遇到刘培新,俩人可能已回达山了。
上午开完了会,刘培新特意到妇科门诊,问了丁娜的情况,正如之琴所说,确是横位,只等剖腹,当天就入院了。
第二天,丁娜有腹痛,当天就剖腹生了个男孩,出血很多,当即又输了血,母婴平安。
刘培新走后,之琴和小孟照就盯门诊,器械消毒做棉球,打扫卫生。这天街里的一位社员来到医院,说他大拇指特别疼,原来是枣树上的一个刺扎在了拇指尖里,他自己拔掉了刺,但疼痛难忍,所以来到医院,之琴一看,指甲里有血迹,扎的挺深,但还没有深度感染,经消毒后,用碘酒滴注指甲沟,并告知晚上还要再上一次。
这时一个小驴车,停在了诊所前的道上,走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捂着肚子,慢慢开门进了屋,坐下后说腹疼,脸上现出无力的表情,双眉紧锁,之琴让他躺在床上,从胸胃到下腹全按一遍,最后确定在右下腹处,且有明显反跳疼,立即给他试体温,已达37度8,当即告诉他,“马上去县,你可能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即动手术,回家马上取钱,一小时也不要耽误,要马上走,也许在奇宁能赶上去县的汽车,如果汽车没有了,那就坐马车直奔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