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见状悠悠的从那安的肩上飞下,用略显夸张的语气说道:“哎呀,刚刚光想吃什么甜点了,没注意,呆在这恢复也不是办法,我送你们回去吧。”
兔说着立刻变回了原型,示意二人上来。那安也不知道兔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踌躇的看向了柒业。柒业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甜品店不断有人进出,有交谈声渐渐走近,兔现在已经变回原型,很容易被人看到。那安无奈的看了看兔,又转头看了看柒业不断有血渗出的右臂,终于轻叹一声走向柒业说道:“先回去吧。”
见柒业还是没有动作,那安又上前一步主动向他伸出了手。看着那安伸来的手,柒业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缓缓伸手握住了那安的手。虽然已经握住了柒业的手,此刻也可以直接将他拉起来,但再次打量了下柒业左手袖口的乌青之后,那安还是迅绕到了柒业的一侧将他扶了起来。柒业怔了怔,但什么也没说,抬腿向兔的方向走去。
兔很快带二人回到了家中,看着柒业缓缓从兔的身上下来,那安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刚刚将他扶起时,那安就感觉到柒业此体状态着实有些差,身体似乎透支有些使不上力,头部似乎也收到了创伤,总是微微皱着眉,站立都有些不稳。
见柒业扶住墙壁,似乎是准备回房间,那安将视线移开轻声问道:“还准备教我应急处理吗?”
余光看到眼前的身影似乎是停住了动作,无语了良久之后,那安才听到柒业轻声说了一句:“进来吧”。然后便自己先缓步进了房间。
那安还没反应过来,兔便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插嘴说道:“快进去,拿这家伙做实验的机会可难得了。”
似乎听到兔的话,柒业眉头跳了跳,屋内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不学就算了。”
“学学学。”听到这句话,那安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说着进入了房间,兔也偷笑着赶紧一起跟了进去。
柒业从书柜中拿出一个医药箱,打开略看了一眼后拿到了床边。在柒业的示意下,那安跟着他在床边坐下,柒业将上衣脱下,露出身上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虽然有些部分伤口已经用绷带缠了几圈,但不知道之前处理是因为绷带不太够,还是因为环境所限,只是草草的止了血。右肩的绷带此刻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背上的大部分伤口倒是不太深,只是绽开的皮肉中露出丝丝血色。左侧腹部有一块巨大的淤青,看起来似乎是之前的伤口,还没完全好。
而最狰狞恐怖的则是没有经过任何包扎和处理的左臂。左臂上有四个深邃的洞口,仿佛已经扎入了骨头附近,其中有两处洞口更是连带撕扯出了两道长约十厘米的裂口。整个小臂都呈现出诡异的乌青,似乎连带其中流淌的血液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看到这些伤口,那安本能的有些排斥,心中泛起了强烈的不舒服感。她努力克制着想要逃离的冲动,将视线移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是,毒?”
那安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和之前几次不同,单纯的看着,和知道接下来可能要亲手接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光是想到这一点,那安的指尖已经有些凉。
柒业也注意到了那安的反应,他垂眼看向手臂上有些狰狞的伤口轻声说道:“如果是在结界内,虚影毒的处理方式就和普通蛇毒类似,方法知道吗?”
“用大量水冲洗,挤压排血,然后将离心脏较近的一端绑住减缓毒素的流动?”害怕归害怕,那安还是克制着不适努力回答着柒业的问题。
“嗯,差不多。”柒业轻轻点头后继续说道:“离开结界之后,虚影的毒便不会再扩散了,而且会凝结在一起。一般的情况下只要将伤口划开一些,将毒素挤压出来即可,稍微严重一点就划开伤口后用工具一一钩出。”
柒业说着从医药箱拿出一个类似于钩针的小器具,不过要比最小号的钩针都细上很多。
“钩出?怎么钩?”那安有些茫然。
“直接从伤口伸入皮肉钩。”柒业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
那安却在听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将针直接伸入肉里钩?虽然说这看似钩针的玩意真的比钩针细了一些,但怎么说也是长度有手掌长的一根针啊,这得多疼?那安想想都觉得难受。但柒业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她连想会有多疼都功夫都没有了。
“再严重就只能把整块皮肉切下来,或者截肢了。”柒业无所谓的说道。
那安这下是真的彻底愣住了,她虽然已经在尽力说服自己不去多想,只认真听怎么处理伤口。但她实在没有想到,处理伤口的方式竟然是要先进一步的破坏伤口。见那安愣住,柒业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把玩起了手中的长针。
一旁的兔却有些无语,咳了两下有些无奈的说道:“别吓她了,其实除了要截肢的那种,其他程度的毒素明明都还有种更加原始的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听到兔的话,那安仿佛看到救星一般问道。
见那安有兴趣,兔立马胸有成竹的说道:“反正也不会感染,直接用嘴将毒素吸出来···。”
兔的话音还未落,柒业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紧张的把它的话给打断了。只是刚迅起身出声打断了兔,柒业便立刻皱眉捂住了头,身形也有些不稳起来。那安一惊,赶紧起身扶住了他。
“咦,这么夸张。”兔见状倒是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柒业。
柒业也不答话,只是在缓了很久后才睁眼狠狠瞪了兔一下。
“凶死了。”兔假装害怕的往后缩了缩。